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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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违背了滕兄叮咛的愧疚,朱说将滕宗谅在其中起到的主导作用来了个一笔带过,倒是丝毫没淡化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陆辞又非头日认识他俩,岂会不知这会是谁起的头?

  朱说彻底‘交代’完后,终感释然地呼出口气来,顿让陆辞感到哭笑不得。

  此时的滕宗谅浑然不知,刚刚虽是一脸勉强,但总归是答应了他要守口如瓶的朱弟,根本无需陆辞开口,就没能挺过那自带‘良心拷问’一般的目光,将他卖了个干干净净。

  要是他也在场的话,怕是要被老实过头的朱说给活活气晕过去。

  陆辞却也忘了,朱说唯有在他跟前,才会是这副老实得过分的模样。

  “你们若真想听,何不大大方方地敲门进来?以你跟张亢一路同行的情谊,滕兄又为秦州通判,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陆辞莞尔:“况且,我们真要商量什么军机大事的话,又怎会真瞒着你们呢。”

  陆辞越是大方,朱说便越为方才那夫人捉奸一般的行径感到赧然,面上阵阵发烫:“……倘若真有下回,我定要劝住滕兄,让他不胡闹了。”

  “那倒不必,”陆辞摆了摆手,笃定道:“滕兄虽好玩笑,但自有分寸,无需太过担忧。而他要真想胡闹的话,朱弟怕是拦不住他的。”

  朱说踌躇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以滕兄的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匹配上令人惊叹的行动力……对于下回能否立即拦下这点,他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即使你们不来问,我等时机成熟后,也要同你们说的。”陆辞笑着说:“现在要谈,则还嫌太早,倒不是怕从你们这走漏了风声,而是以公寿那犟脾气,不做出点像样的成果来,是不愿太早叫人知晓他的筹算的。”

  虽说张亢主动挖掘出的这条路子存在一定希望,但具体操作起来,并不需多少人力作辅。

  那为防万一,在事成之前,恐怕还是低调一些,让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朱说叹了口气,歉疚道:“我虽是绝无逼问之意,却仍令陆兄为难了。”

  “绝无此事。”陆辞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温声道:“分明是朱弟太客气了。”

  不论为何,陆辞都为斗志高昂的张亢做到了绝对保密,亦在明面上给他委派了别的任务,去后顾之忧。

  张亢对此心知肚明,在领情之余,更是摩拳擦掌,下定决心要将这条路子给打通了。

  正如他与陆节度所料的那般,那位最近颇为得宠的郭丽,之所以如此高调,的确是在为自己寻求后路。

  温逋奇有多喜新厌旧,从其府中妻妾之众,就可见一斑。

  郭丽遭其强掳而来,不仅被坏了名誉,还被毁了姻缘,落得有家归不得的悲惨境地。

  她性情刚烈果决,遭此横祸,心里可谓对他恨之入骨,又怎会甘心为其生儿育女?

  于是自入府的头日,便狠心灌了一碗绝育药下腹,之后曲意逢迎,不过是谋求尽可能多的好处,以加快回归故国的时机。

  奈何郭家人懦弱怕事,她竭力争取,他们却从起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感激涕零,甚至还由最初的畏惧,到后来的主动劝她早日诞下一儿半女,也好日后有个依靠。

  听娘亲结结巴巴地这么劝时,郭丽简直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