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适从。”

  寇准极难得地给了晏殊一个正眼:这南边来的混小子虽碍眼,关键时刻还是晓些是非明理的。

  其实类似的批评近些年来早就有了,但赵恒未曾真正重视过。

  唯一做出过的改动,也只是几年前顺话说的‘兼取策论’而已。

  直到今时今日,他欣赏陆辞的论胜过蔡齐的赋,却因旧制中的赋高于论,而难擢作头名感到为难时,才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在近乎所有人都赞成对以诗赋取士的规程进行改变时,唯有与寇准最为交恶、却因‘天书造神’之事而深得赵恒看重的王钦若站了出来。

  他与寇准颇有宿怨,两人针锋相对多时,哪怕不识得陆辞是哪号人物,既是寇准竭力要推荐的,他就毫不犹豫地唱了反调:“臣认为不可。赋虽小巧,然需指题命事,若能顺解,则证辞理甚。策论虽有目问,然期间敷对,多挟他说。再伏惟祖宗之法,得才不少,可见考校文艺,固有章程,不须为一子思变,以长浮薄之患。”

  “遵循旧制?”寇准冷嗤一声:“真照你这厮说的一切遵循唐制,最年少的进士及第者,不都该为探花郎了么?!那还争个什么?”

  王钦若淡定自若道:“荣不宜过,他虚岁不过十七,得探花郎也是莫大殊荣,有何不可?倒是寇公这般急切,要让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会误以为要做状元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家息子呢。”

  见这混账玩意儿就是故意要坏自己好事,还揭他膝下无子的疮疤,寇准瞬间双眼一瞪,当场就要暴起。

  还好熟知他臭脾气的王旦反应够快,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就在二人又开始向彼此冷嘲热讽前,镇定自若地及时带着群臣告退了。

  只是在告退之前,王旦叹息般宛若无意地补了两句:“天瑞安可易得?三元及第,其实也称得上百年一遇的瑞应啊。”

  对于有德才而脾气坏的寇准,以天下为己任的王旦,哪怕被对方三番此次地‘诋毁’,也还是选择了厚道的包容。

  可对撺掇陛下造神造天瑞,闹出劳民伤财的封禅闹剧,还害他也被迫搅入这摊脏水,以至于晚节不保的王钦若和丁谓等人,王旦就毫无半分好感了。

  王钦若不禁眯了眯眼。

  声音虽轻,却足够让赵恒听个清楚。

  赵恒面上,不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刚还吵得不可开交,闹闹哄哄的宫室内,很快重归了安静。

  侍立在旁的内臣不由心情忐忑,大气都不敢出,而赵恒此时却是再无纠结,手持朱笔,释然一笑,果断写下了心目中最合适的名次……

  唱名之日。

  皇帝赵恒御崇政殿,殿试官、省试官以及宰臣,馆职等一同入殿,侍立一旁。

  而五百多名应殿试贡举人,则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竭力按捺住内心的紧张和期待,安安静静地等在崇政殿门之外。

  显然很体谅应举人们的焦虑心情,在等待唱名时,御药院倒没对队列有严格要求了,只是派有不少身强体健的卫兵立于边上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将有出格举动的举人按走。

  相比较拼命往前挤,想着再靠近殿门些,就能更早听到自己名字一样的其他人,陆辞在疯玩了这几天后,此时心态是空前的佛系平和。

  因殿试唱名时,是皇帝坐在御桌边,而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