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生心,负尔千行泪’出自柳永的忆帝京,而那首‘白衣卿相’的惹祸的《鹤冲天》,都不作多说啦。

  2.旅店,宋人又称邸店、客邸。

  宋时旅游业很发达,宋诗有句“邸店如云屯”,便是形容旅店之盛况的。即使在郊外乡村,也出现了邸店。

  在宋人李元弼的《作邑自箴》中,还提及一条很具人道主义的规定:“客旅不安,不得起遣。仰立便告报耆壮,唤就近医人看理,限当日内具病状申县照会。如或耆壮于道路间抬舁病人于店中安泊,亦须如法照顾,不管失所,候较损日,同耆壮将领赴县出头,以凭支给钱物与店户、医人等。”

  即为,旅店如发现住店的客人得病,不得借故赶他离店,而是要告诉当地“耆壮”(民间基层组织的首领),并就近请大夫给他看病,且在当日报告县衙。如果当地人发现路有病人,抬至旅店,旅店也不得拒绝,还是按照程序请医生、报告官府。等病人病情稍轻时,店家便可以同“耆壮”一同到县衙结算,按照所花的开支报销医药、饮食等。(《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二十五章

  一下船,柳七就爽快地主动辞行了。

  他虽是见自己同陆朱二人投缘,而临时起的意,但关于此行的目的,他说到底还是没有骗人的。

  他几年前于苏州城内醉生梦死时,因擅谱词曲,自有无数红颜朝夕为伴,其中姿妍最丽的佳娘和心娘,也最得他心。

  陆辞习惯了这些天有柳永作伴,乍闻其离,虽有些不舍和可惜,略作踌躇后,还是不做任何挽留和劝诫,只笑道:“在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唯祝柳兄一切顺心了。”

  朱说唇角微微一扬,也上前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柳七眉眼弯弯地受了,仿佛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不知陆郎将在此逗留多久?”

  朱说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陆辞笑眯眯道:“确切日子暂且不知,但最迟十月底将启程了。不知柳兄……?”

  柳七不答反问:“那陆郎是要直接回密州去,还是沿途再游览、咳,游学一段时候?”

  陆辞笑道:“来时已获不少见闻,真要游学,也不选这时机。况且当初旨在探亲,向夫子们请的假仅有三个月。再晚了回去,怕会惹人担心,又有不敬之嫌了。”

  陆母性情柔弱,是个常常不顾自己身体,又好报喜不报忧的。单靠邻里照看,难有疏漏之处。

  加上来年不定会开举,陆辞自认自己这种学渣,就更得多多备考,专攻考试范围。

  再怎么看,这会儿都不是优哉游哉地游山玩水、陶冶情操的好时机。

  听完陆辞的话,柳七遗憾地耸了耸肩,紧接着又想到什么,重又乐起来了:“这么说来,我多流连京师或苏杭一带,还不曾到密州去过。”

  不吹灰之力地听出柳七的言下之意,朱说心里倏然咯噔了一下。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这碧蓝如洗的晴空,只觉它一点一点地灰了下去……

  陆辞亦是闻弦音而知雅意,会心一笑,主动开口邀请道:“密州山灵水秀,虽名声不及苏杭遐迩,却也是处值得一去的好地方。若时间赶巧,或是柳兄有意,不妨来密州游玩一阵,也好让我有机会尽地主之谊?”

  柳七所等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