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br />
  一般来说,距离越远,利润就越多。以陆辞的明,又哪有对大好商机视而不见的道理?

  见朱说一副哑口无言的呆呆模样,陆辞忍着没笑,而是好心提议道:“朱弟你若不怕担点风险,不妨投些钱到我这来,刚好顺便,货物我可替你一道联系了,不需你亲自去跑。等回密州了,我再具体给你分利就是。”

  许是陆辞的语气太过自然的缘故,朱说晕乎乎地就把秉着‘穷家富路’的想法所带上的大笔路给一下交出去七成,作为投入的买货本金了。

  陆辞说服了朱说后,游刃有余地跟老板杀起了价,很快就靠临时多出的这一笔订货多赚了半成折扣。

  他又跟了一程,直到亲眼看见伙计们满头大汗地将货运到木板车上,推至被林林总总的各类船只所挤满的港口,再由水手小心搬运到船舱里去,才不再以目光追踪,而是轻轻搭了一手在朱说肩上,笑问:“朱弟半年前来密城,是走的陆路,还是水路?”

  朱说如实奉告:“陆路。用了七八日就到了。”

  陆辞挑了挑眉,随手在主卖蜜饯的摊上多买了点酸梅子:“既然是个没坐船经验的,也不知到底晕不晕船,还是多备点好。”

  钟元嘴角抽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几日在船上吐得昏天黑地的恐怖体验,不禁撇开了眼。

  朱说听得有些紧张,想也不想地照了陆辞的建议做。

  陆辞欣慰地看他一眼,故意吓唬道:“朱弟大可放心。若你到那时实在吐得辛苦,或是嫌太不体面,我可劈你后颈一掌,保证让你晕得痛快一点。”

  钟元闻言满脸菜色,显是受过其害的。

  朱说却是如释重负,深深地吐了口气,认认真真道:“真到那时,就真劳烦陆兄了。”

  他宁可被打晕,都万万不想在陆兄面前做出那么失礼的事来。

  密州港口停泊的各式船只,一年四季都如乌云一般密集。

  朱说不是没见过这些高大的巨船,可在桥上好奇观看,跟切切实实地走在上头,可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对他而言,光是头回登上那么大的商船,初次走在轻飘飘的木板上,望着隔得颇远的底下所流淌的碧蓝河水……好像就已经开始感觉头晕了。

  陆辞笑眯眯地看朱说一步一挪、以龟速艰难地移动到了船上,却贴心地并未点出,只很快找到了二人的舱室,把随身的小包袱放进小木柜了,仔细锁好。

  “你是要在这躺着歇会儿,还是去甲板上瞧瞧?”

  陆辞笑道:“这儿船老的眠桅技术高超,很值得一看,我推荐你去凑近了看多几眼。”

  原本都已经面朝下趴在床上的朱说一听这话,即刻一个打挺,就支着两条软面条一样的腿,往外挪去了。

  商船的桅杆一立起来,足有十人高,自然钻不过对它而言太过矮小的桥洞,就需一边加速,一边放倒桅杆,倾斜着冲刺进去,等船身整个通过了,再完全竖起来。

  庞大的船身和高大的桅杆,在窄小的桥洞里呼啸而入、乘风破浪而出的过程,发生得极其迅速,一切惊心动魄都在电光火石间。

  在引起桥上闲汉的惊呼阵阵的同时,自然也无比考验船老的驾船技巧。

  如此壮观的画面,有别于元宵灯会火树银花的壮丽,也不同于庙会的人山人海的热闹,而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