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图
�会儿话罢了。

  被那句话一堵,她蛮不讲理道:“把你的嘴角压下去!”

  几位同在学堂上学的世家公子悄悄递来纸条,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赵慕青抿唇对他们摆手摇头笑笑。

  褚渊不再管她,提笔继续作画。

  她就这么瞧着他发呆。

  回过神来第二炷香也快燃完了,想到长公主年前到的一幅鸳鸯交颈图,灵机一动,凭着印象描摹起来。

  描完以后她心满意足,让褚渊给她题一句话。

  褚渊看着不晓得是鸳鸯还是野鸭子的画忍了一会儿,问:“不是有他们等着给公主出主意?”

  “可是我就想你题啊。”

  “题什么?”

  赵慕青咬唇思考了下,道:“把我的名字加进去,并且体现出我是个有才华的人就成!”

  褚渊默了默,一副建议她再斟酌斟酌的样子说:“非要写?”

  她托着半边脸点头,彼时尚不知道这是个十分勉为其难的要求。

  褚渊眉头揪成小山川,很努力地思索,出于被迫写下八个字。

  这八个字就是他如今画上所题的那句,每个字笔走龙蛇,远胜过两只野鸭子。

  因着他那八个字,不堪入目的画生生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夫子都快感动哭了,勉强认为她通过考试。

  赵慕青确定这幅画不是她的原作,因为她那幅画早在火烧芳菲宫的时候一并烧得渣都没了。

  那么,眼下狗皇帝为什么临摹她的画,还是一幅奇丑无比的画?

  总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脑残也会跟着传染?

  “怎么不说话?”见她不语,褚渊问道。

  赵慕青晃了晃神,坦然地说:“奴婢对丹青知之甚少,孤陋寡闻没有鉴赏的眼光,只觉得这画让人看着倒是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褚渊意味深长地瞧着她,追了一句,“你真这样想?倒与朕不谋而合了。”

  这什么野路子?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赵慕青掂量着他这句话,随即傻呵呵跟着笑:“只要是陛下亲笔作画,哪有不好的呢。”

  褚渊捏着笔的手指一紧,眼神似值得深究。

  他重又提笔,宽大的袍袖擦着桌沿,随落笔的动作在风中轻轻飘曳,但他目光专注,凝视画卷上,不曾理会。

  如果之前几次碰面,他只是因为她的长相存有疑惑,那么今日这一出,赵慕青差不多认为他多半是在试探自己了。

  她不信他是怀念往昔,心有所动。

  暮色渐起,寂静间,树动花摇。

  半晌,褚渊忽然侧头,看向她道:“余下还欠一笔,你帮朕添了吧。”

  “奴婢不会画画,”赵慕青刚说完这句,见他眉梢轻轻扬了下,紧跟着补充道,“倘若陛下不嫌弃毁了佳作,奴婢就试试。”

  他如此不甘寂寞,拽着她这个“死人”不放,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他这牛鬼蛇神?

  赵慕青上前,豪气干云地从他手中接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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