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千里顾盼
; 只 是每次报告送到顾延之秘书的桌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后来倒是让秘书传过一次话,让她除了提交纸面报告,再发一份电子版到指定邮箱里。林浅看那邮箱 名:.vip.,,是顾延之的英文名吗但不太像人名,可能是某个词或者某句话的首字母简写。林浅心血来潮 拼了半天,也拼不出个所以然。

  周末,林浅起了个大早,搭车去了城市另一头的疗养院。

  绿苑疗养院是2010年后新修建的,无论房舍设施,都是全市最好最舒适的。林浅提着袋新鲜水果,在护工的带领下,沿着绿茸茸的河堤走了一段,就见何清玲独坐在一棵大树下。

  林浅不由得放轻步伐,走到她跟前:妈

  何清玲已经五十多了,尖瘦的脸上全是皱纹。脸色平静地望着她:嗯,回来了。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大多数时候是林浅在说,何清玲听着。没多久,何清玲就说困了要休息。

  你工作忙,我就不留你了。她说。

  护工推着她的轮椅走远了,林浅站在原地,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林莫臣打电话。

  我在疗养院。妈看起来气色挺好的。她顿了顿,你要不要跟她讲话

  林莫臣那边大概已经是深夜了,听着十分的静,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林浅.他说,我不需要知道那个女人的近况。

  林浅就没做声了。

  当年何清玲执意与丈夫离婚,各带一个孩子。从那之后,林莫臣就没叫过何清玲妈。

  下午,林浅就在疗养院周边的小镇上转了一圈,又去看望了住在附近的一个老同学。等她从同学家里出来,已经是九点多了。

  她谢绝了老同学开车相送,也不想打车,一个人慢慢踱到公交车站。郊区的夜晚,很深很静。空荡荡的站台上,只有路灯稀薄微黄的光芒。

  很快,末班车来了。

  林浅在车厢后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因为是始发站,大概还没到出发的点儿,司机朝她吆喝一嗓子:姑娘,再等等哈,还有五分钟。然后就趴方向盘上打瞌睡了。

  林浅裹紧外套,望着窗外混沌的夜色,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前方车门处传来脚步声,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走了上来。

  林浅很随意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望向窗外。

  过了几秒种,忽然又把头转回来,看向他。

  车厢里灯光挺暗,那男人穿着件深灰色冲锋衣,黑色运动长裤,户外鞋。林浅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全是顶级品牌的经典款。他还戴了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高高的鼻梁和线条简洁的下颌

  。即使看不清脸,也让人感到一种棱角分明的俊秀。

  林浅心里咯噔一下。

  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个人的体型身高跟他完全相似,而且这种强烈而独特的气场,怎么形容呢俊毅、桀骜又孤傲,即使安安静静呆着,也令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这时他已经迈开长腿,朝这边走过来。林浅立刻转头望着窗外。

  他的脚步很平稳利落,很快从她身边走过。林浅看着窗玻璃里模糊的倒影,他在最后一排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