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一愣，道：“为何你会这般说？”</p>

  “因为你提到秦默的时候，愧疚多于快乐。”</p>

  “我本就愧对于夫君。”</p>

  “你愧对他甚么？没有给秦家留后？还是你害死他的？又或者是因为你，而给秦家带来了很多麻烦？”</p>

  秦夫人反问道：“难道不是吗？”</p>

  李奇叹了口气，道：“对于秦默而言，说句比较现实点的话。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不管是哪个方面去看，但是他却抱得美人归，这就是上天垂怜，他也知道，若是娶你，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但是他愿意去接受，他没有后悔，也没有遗憾，我想秦默在死的那一刻，有的也只是感恩，因为他娶到了你。所以你根本用不着为此感到愧疚，你也付出了，只不过是天意弄人。”</p>

  “天意弄人。”</p>

  秦夫人喃喃自语，这四个字，真的能代表一切吗？</p>

  或许能。</p>

  或许不能。</p>

  李奇又道：“但是夫人，相比起秦默而言，有那么一个人。自始至终，你都一直愧对她，因为你一直在伤害她。”</p>

  秦夫人望着李奇。</p>

  “我可不是说我，你还没有这么厉害。”李奇翻了下白眼，又道：“我说的是王瑶。”</p>

  “王--王瑶？”</p>

  秦夫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暗想，王瑶不就是我吗？</p>

  李奇点头道：“其实你一直都在伤害你自己，你压制自己的情绪。你企图改变自己，甚至希望借用佛经来清空一切，包括你自己，你想想看，你在嫁入秦家前，你还能坚持我就是我，但是你嫁入秦家后。你何曾还有过任何坚持，你已经放弃了你自己，生与死对你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分别。说的直白一点，你就是在等死。</p>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因为你不想伤害任何人，或者是害怕伤害到别人，不伤害别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与外界有任何接触，你没有办法建造堡垒去保护别人，那么只有包裹自己，但是如此一来，你却伤害了你自己，那个名叫王瑶的女人已经被你谋杀了。”</p>

  王瑶被我谋杀了？</p>

  李奇这一句话，似乎突然重重的撞击在秦夫人的心灵上，只见秦夫人瞳孔骤然变大，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回想起当初那个王瑶，再想想现在的自己，她突然感觉，当初那个王瑶已经渐渐远去了，而现在这个自己，却显得的非常陌生，她已经不知道她是究竟谁。</p>

  我是谁？</p>

  谁又是我？</p>

  王瑶又是谁？</p>

  这要是以往的秦夫人，估计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是由于前面她的心房已经渐渐打开来，所以李奇的话，能够很快触碰她的心灵，滚烫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滴落下来，可是她究竟是为现在的自己，还是为了当年那个王瑶，或者是为秦默而哭，她不知道，仿佛丢了三魂七魄一般，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p>

  李奇借着月光，看到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心中莫名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