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
,只要在军政府那里登记就成;粮食也归她们自己,三年以后才开始给军政府交税;十成粮食交一成就可以了。

  戎须人没种过那么多地,可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她们种地的热情;看看宁诺人的生活吧,她们就是听了神使的话才能过的这么好的,所以咱们要想过好日子,也要听神使的话。戎须人干的热火朝天。

  陈曦带着沙曼清漪和几个培训中的参谋人员巡视戎须与薛氏的边界,一路走过,农田里正在干活的戎须人远远地看着,纷纷匍匐在地行礼。

  陈曦先还下马跟她们说上几句话,以示亲切,后来发现不行,她一下去就别想走了;不知道冯宁宁那个童子军是怎么舆论导向的,戎须人简直不拿她当人,就当神一样敬畏着,除了磕头行礼,在她跟前连一句整话都讲不出来;可是只要她一下去,不管离着多远,那些人都呼啦啦跑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她围个严实;那些被她扶起来的人都一脸的幸福荣耀;远处没能被她扶的人就遗憾又羡慕;陈曦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只好不再下马。偶尔想想,还是宁诺和鲁那人好啊,他们也崇拜她,可挽杉会跟她开玩笑,清漪会扑到她怀里哭,年轻人会问;大人;您什么时候再给我们行婚礼吧;我们都等着您那;多亲切呀。

  想起这个就想起家里那两个准爸爸。她又要有孩子了,得努力加把劲,等她的孩子们大了以后就不用打仗了。等她年老以后是不是也会坐在葡萄架下跟孩子们吹牛,就象她家老头子那样,最后总要来一句,丫头,你们可得好好孝敬你们老妈我,你们今日这幸福都是你们老妈拼了命打下来的。

  所以你看,陈曦慨叹,人那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总想这婚姻实在是太离谱,又怕生个白痴孩子;现在呢,倒是常常想起来那两个人,想着即将出生的小生命,想着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都说人老惜子,这是不是说明陈某人太老了?

  接到冯宁宁的信是在老林子,当时几个人正在为防御堡垒选址。

  陈曦闭上眼睛,睁开再看,那些文字一点儿没变,曾经想象过多次的那一张满是细鳞的小脸带着委屈在她眼前晃着,模糊不清;她终于明白,她对那孩子的盼望与那做父亲的是一样多的。

  她抬头看看天,大片的积雨云翻滚着,迅跑着,象被牧人驱赶的羊群;她一颗心也如那悬着的云,翻滚着,空落落的不知向哪里寻个安稳。

  她真想拔刀,给那天斩一个深深的伤。

  我做什么了你这样对待我?我没想来的时候你把我弄来;我没想结婚的时候你塞给我三个未成年人;你告诉我我要有孩子了,然后在我做好准备盼着他来要做个好妻子好母亲的时候你把他夺走了!

  命运这东西真是个王八蛋,它从没一刻按照她的愿望行事!

  怪不得贝多芬说要扼住命运的喉咙,他一定跟她一样,恨不得掐死那王八蛋!

  她握拳吸气,再吸气;没人能安慰她,等她安慰的人有好多。

  她低头,再看一遍,一字没变,有一个哀伤至极的人需要她去抚慰;她已下过决心要给他幸福。

  冯宁宁的侍卫辗转奔波了十多天才将信交到她手里。冯宁宁写道:凝雾的疮口愈合的很好,毕竟已经将近十个月了;只是他的精神非常不好;我和明枫都觉得或许只有你能让他恢复;请尽快赶回来。

  何止是不好,他都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了。陈曦轻手轻脚走到他榻前。午后的阳光,映着凝雾憔悴的面庞,原本清秀的脸已瘦的显出了颧骨和细尖的下巴,淡淡的横眉皱着,眼睛紧闭着,浓密的睫毛下一片青黑色的y影,嘴唇粉白透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