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眼,有一次演绎她老爸年轻时的风流逸事,所有的人都笑瘫在沙发里。后来,我也是在上苑的这个家见到过他老爸,胖乎乎,笑眯眯,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这种态度对于女人完全是一张撞上就无法逃掉的网。洪晃指着我对老爸说“这是咱们家二闺女”的时候,我已经喝掉了许多罐黑啤酒,醉意正在全身弥漫,看老爸像看洪晃的滑稽模仿:蜘蛛老爸这辈子就这样漫不经心地网到过许多女人吧。

  廖文说洪晃(二)

  通常我也会在上苑住上一夜,第二天和洪晃、小平一起,或游泳或爬山,洪晃说她的让人羡慕的好身材就是这样保持的。他们村后的那座小山,没有一棵像样的草,没有一块像样的石头,蓬头小厮一般,很难看,爬起来实在没有滋味,我们就找一些话题来提神。有一次不知怎么说到乔冠华,我于政界名人十分生疏,名字虽耳熟其实没有切实感觉。为了不显得太过无知,我挖空心思搜罗脑子里与乔冠华有关的信息,辛苦了半天,只记起我爸爸曾说过乔冠华很有才气,嘴上说出来,心里并没有接通联系。到了山顶坐下来休息,我忽然想起曾在什么地方看到一个政界名人晚年又新结了婚,大约是乔冠华,脱口说:“乔冠华后来是不是又娶了个老婆?”洪晃吃惊得嘴张得老大:“廖文,那不就是我妈吗?”要死,完全搞错了!洪晃和小平笑得几乎滚下山去,洪晃说着“得告诉我妈”,拿起手机就给美人妈妈拨电话。那天正是中秋节,美人妈妈在电话那边大笑,非但没生气,还要我们一起回她家过节。闹了这么大的笑话,窘得无地自容,可听说有螃蟹和黄酒,还是厚着脸皮和洪晃去了美人妈妈家。这次是吃便饭,没有什么外人,美人妈妈仿佛从画中走了下来,悠闲地说笑,令我吃惊的是,美人妈妈的鸟语居然也说得很漂亮。临走时,美人妈妈装了一瓶黄酒泡的醉蟹给我时,我觉得美人妈妈几乎像普通妈妈那样亲近了。

  最服的还是洪晃的鸟语。且不说她为我翻译的几篇文章,老外读起来如同用英文写的,只说一个六月天,洪晃和小平约我一起开车去锡林格勒草原,原来洪晃和另外一个香港小子合伙在那里买了一个牧场,每年夏天都去骑马。上了车才知道,那个香港小子是个黄皮白瓤的“香蕉人”,中文只会说,你好,请坐,谢谢,和我的英文水平相当,完全无法交流。一路上要开十几个小时的车,小平又是个只管开车不善言谈的人,如果任洪晃一路和香港小子说鸟语,我不是要闷死了,就使劲在他们的鸟语中捣乱。洪晃无奈,说帮我们翻译,我们说什么,她翻译什么,于是我们人语加鸟语一路嬉笑怒骂,前仰后合,乐不可支。“那小子”大名叫梁国辉,我听起来和一个香港电影明星差不多,他说那个明星叫梁家辉,他是“国”别人是“家”,是他的大,而且他的p股比梁家辉的好看。我说没看过怎么知道,他说你总看过梁家辉的(《情人》那个电影里),我说没有比较还是不知道……我们完全忘了有语言障碍,洪晃翻译了语义,更传递了语感,等到了锡林格勒草原,我和“香蕉人”在互相的眼中都生动起来,老熟人一般,洪晃的鸟语不由得你不服。晚上我们在一个大蒙古包里吃烤全羊喝酒,说起我们做展览找钱很难,说得很严肃,有点不好玩了,洪晃和梁国辉就联手攻击我,说搞钱的事不可太清高,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像妓女一样卖点什么。我说自古“笑贫不笑娼”,这方面倒没有什么道德障碍,只是做妓女也需要有技巧,梁国辉说做妓女不需要技巧,张开腿就行了。洪晃把这句话翻译过来的一刻,我的拳头已经打到了梁国辉的背上,他俩得意地大笑不止,我最终说不过这两个混蛋,只好认输。洪晃说这是你第一次认输吧,这一来,他俩就更得意了。尽管认输并不等于我认同他们的价值观,我必须承认,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所以他们有他们的游戏规则,有他们的成功和失败。

  第二天骑马,真正的跑马,洪晃和小平是老手,我是第一次,而梁国辉有朋友骑马摔死的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