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婚
��示意。

  某人看见,觉得好似眼里进了沙子。

  他坐了一个上午,终于舍得把屁股从椅子上挪开。陆行焉拿帕子擦拭自己额头汗水之前,他夺过帕子,现在自己脖子上乱抹了一通,而后才给了陆行焉。

  陆行焉接过帕子时,有一瞬间差异。她抱歉地对阿进道:“可否再拿个新的帕子给我?”

  谢公子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

  他重新夺过帕子,一手摁住陆行焉后脑勺,一手拿着帕子在她脸上一通抹。

  “干净了。”

  他将帕子扔回给阿进。

  陆行焉的脸颊被他粗鲁的动作擦红,他还以为她是羞赧。

  陆行焉觉得,男人真是比兽物更加难懂。

  但为了师兄承诺的山参,谢公子的行为也不是不可忍耐的。

  因为完成了阿芬的新婚礼物,陆行焉心情轻松,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谢公子道:“做了个破椅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陆行焉道:“阿芬是我的朋友,她成婚是喜事,当然值得高兴。”

  他又不解:“既然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不自己送礼给她?”

  陆行焉想,谢公子大概是不知道世上所有所有的物件都是需要价钱的。

  “我未曾给人送过礼,也没有价值的东西送人的。”

  “没送过礼总过礼的。”

  陆行焉道:“没有的。”

  “我可不信。”

  陆行焉笑笑不说话,谢公子盯住她看了阵子,似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色的玉珏给陆行焉:“拿去。”

  陆行焉一眼就知道那是一快真玉,更是一块好玉。

  一样物件,好到极致了便不会有人怀疑它的真与假

  你看它的第一眼,永远是赞叹它色泽的通透,质地的纯净。

  陆行焉问:“何物?”

  谢公子是个不爱解释的人,他破不情愿地说:“你把这个拿去送人,总比和别人凑一份贺礼体面。”?陆行焉却说:“可是阿芬和晓天他们又用不到这个。”

  谢公子被她这样一驳斥,登时觉得自己对牛弹琴。

  是了,这穷乡僻壤,哪里配得上他这块玉,纵是整个关山,都比不上他这块玉价值贵重。

  陆行焉后知后觉反应到了谢公子的好意,她笑容柔和说:“多谢你的心思。只是这块玉对我们而言,实则没什么价值呢。”

  “呵,你是说价值一座城池的玉珏比不上一把破椅子么?”

  “既然是价值连城的玉珏,公子为何又随手赠人?只是因为公子有许多块这样价值连城的玉饰,所以并不在乎其中一个。”

  这话陆行焉倒是说准了。

  谢公子又道:“并非送你,你自然不在乎是价值连城的玉饰,还是一对藤椅。也许阿芬不这样想呢?”

  “那是阿芬的事了。因为是我送的礼,自然由我决定价值贵重了。阿芬若是不喜欢我的,亦会从别人那里到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