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弟弟
��上个月3号那个女模特被杀到现,已经是第三个了。听说上面下达了指令,要局长一个月内破案呢。”

  “这么惨啊……”

  禾蓝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携了资料放入资料袋,转身就要走出警署。出门时候,蒋可可忽然叫住了她。

  禾蓝回头看着她,“有事吗?”

  蒋可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往堆满了瓜果皮屑桌面上一指,“桌面那么乱,你帮着清理一下再走吧。”

  禾蓝看着乱糟糟桌面没有搭话,这本来不该是她工作。

  丁宜有些尴尬,站出来犹豫着说,“可可……这不太好吧?”

  “你给我闭嘴!”

  丁宜脸色白了白,没有再说话。这批来实习女警里,她胆子一向是小,禾蓝也不想拖累她,慢慢走过去,自发地整理起桌面来。

  蒋可可很得意,但是,笑容还没从脸上消失就尖叫了一声,捂着手不停哈气。

  禾蓝提着手里水壶,歉意地看着她,“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啊,看我这毛手毛脚。”她作势要上去帮蒋可可擦,却又不小心碰翻了桌面上另一个水壶。这下,一壶滚烫热水都倒到了蒋可可身上。

  一阵杀猪般惨叫声传出警署,几个本来想看好戏女警连忙手忙脚乱地帮忙,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禾蓝回去时候,心里还觉得挺好笑。按理说,她比蒋可可年长几岁,不应该这么和一个初出茅庐小姑娘计较。但是,看到她那副盛气凌人样子,心里就是不爽。

  汽车道上行驶,窗外风景飞掠而过,只她眼底留下了淡淡剪影。厉言从反光镜里看到她脸色,苍白沉默,心里不由软了软,柔声问道,“近是不是很累?”

  禾蓝“啊”了一声,才意识到他问她,“……还好。”

  厉言笑了笑,“我看你近总是走神,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阿潜开学了,我想着帮他准备一点东西。”

  厉言注意到,说起这个弟弟时候,禾蓝眼底非常柔和,流淌着星月一般光彩。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对禾蓝性子也有些了解。她看着文静,骨子里其实是一只小野猫,关键时候半点也不愿认输。

  平时,她性格也不怎么外向,看上去甚至有点冷清。只有谈到这个弟弟时候,她才会从心底透出几丝笑意。

  厉言只知道她弟弟叫白潜,二中上学。其他时候,她不说,他也不好追问。但是,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单独住一起,他心里就很不是味儿。虽然严格来说,白潜还不能算一个男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城南一个老式弄堂里停下来。厉言坚持要送她,禾蓝也不好太拒绝,两人便一起沿着古旧檐廊下走着。

  芸城是江南水乡,除了市中心之外,很多是这样古老而寂寥小巷。黑色瓦片,白色而微微泛黄墙皮,透着岁月颜色,带着说不哀愁与缠绵。廊下连着是荡漾水波,几条乌篷小船河面上悠闲地晃荡。

  小时候,禾蓝也想一辈子安安静静地这样与世无争环境里过一辈子,没有贫穷和困苦,没有纷争和愁绪,一切都那么美好。但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让她背离初衷,还是和父母一样,走上了这条危险路。

  有时,禾蓝也想过重回到安静日子里,但是,她心根本就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