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一 私访
 ——年纪这么轻,早上与国之上将军用餐,中午在首辅家吃饭……定王、永王如今在朝鲜、澳洲,京师哪有这般年纪的亲王?不会是个骗子吧?

  管家一边方下茶,一边偷眼看朱慈烺。

  朱慈烺也不介意,只是不继续往下说了。

  虽然只是嘀嗒两秒的迟滞,吴甡却仿佛过了百年,发出不满的干咳声。

  管家这才连忙退了出去。

  朱慈烺继续道:“席间啊,尤督说锡尔河之役是我大明的怛罗斯。”

  ——原来谁都会如此联想啊!

  吴甡在心中感叹一声,又见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不悦,脸上还带着笑意,颇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意思。

  “朕、咳,真要是怛罗斯,我倒觉得是一桩虽败犹荣的光彩事。”朱慈烺笑道:“好歹征战万里之外也需要资格才行,是吧。”

  “就是!如弱宋那般,想打怛罗斯都没机会呢!”朱和圻突然插口道。其实他还不知道怛罗斯之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吴甡不由一笑。

  皇帝也笑了,摸了摸次子刚刚养起来的头发。如今二皇子朱和圻已经到了束发准备读书的时候,要把头发养长,在脑后梳成一条马尾,过个两年才能盘起发髻。同来的三皇子朱和垣才六岁,仍旧梳着总角,木然地不知道大人们在聊什么。

  “宋朝可未必真弱。”朱慈烺跟儿子交代了一句,继续跟吴甡道:“不过这回败仗吃得有些冤枉,尤督心里过意不去。”

  “尤督也是太过苛责自己了。”吴甡道:“土将土兵,打了败仗也不算什么。尤其和硕特、准噶尔总有些桀骜,吃些小亏未必不是好事。”

  朱慈烺知道尤世威最初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不让西北集团军跟着。老实说,如果西北那些近卫军、骑兵军跟过去,图鲁拜琥和僧格有没有仗打都成问题。

  “人实在死的太多了,而且主要还是军旗的事。”朱慈烺道。

  “什么军旗?”吴甡并没有听尤世威提到这事。

  “册封和硕特和准噶尔之后,我还给了他们打金龙赤旗的资格。”朱慈烺道:“这回兵败,金龙赤旗可能被夺了。”

  “我军还从未有过败阵失旗的事!”吴甡也颇为遗憾,颇以为这是大明赤旗上的污点。

  “虽然失了军旗,但换个角度来看:好歹没被人斩将呀。”朱慈烺收敛笑意,又道:“何况仗没打完,总有夺回来的机会。”(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