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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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鲤,刚才我许了生日愿望,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就是,我喜欢你。然后,你猜我希望什么?”

  好笨啊。

  喜欢一个人,当然希望对方也喜欢自己了。

  但予鲤不太愿意相信。

  至少,不太相信陆星芒的喜欢,是种可以持续多么长久、多么坚定而深沉的情感。

  或许,正如那天在巡礼一中洗手间里,听到那些女生的议论一样,她得到的一切不过出于同情。而自己,就像只小宠物一样,玩过就腻了。

  迟早的。

  然而,讽刺的是,这种被怀疑的情感却很倔强地顽强生长着,直到今天,陆星芒他不带一丝玩笑地告诉姜汀,他要娶自己。

  那一瞬间,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

  很感动啊。

  也好开心。

  可是,“不行啊。”

  “嗯?”

  予鲤依旧将面颊贴在膝上,对陆星芒说:“我们是不对等的。”

  陆星芒当然知道予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冷笑:“蠢死了。”

  身体不可控制地轻颤,胸腔仿佛燃起一团火,感觉自己要被她给活活气死。

  “对等?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等?我看得见,你看不见是不对等,那我戳瞎眼睛,或者你以后非找一个盲人嫁,就是对等了,对吗?你不觉得,光听起来就觉得可笑至极,原来你这么蠢啊。”

  甚至,气到口不择言。

  予鲤摇了摇头,反驳:“才不是!”

  觉得很委屈。

  “那我告诉你,我说的不对等,不是这个。”

  “我是残缺的,我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你无数次告诉我,这朵花是紫色的,草莓是红色的,很可爱……可是,紫色是什么,红色又是什么,可爱到底是怎样的?我只知道,很美好,很美好,可是那又是什么……”她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说。

  “这样的我,到底怎么和你在一起。”

  “我有和你在一起的决心,可是我没有那样的底气,这就是不对等。”

  “我也想陪着你,我也想支持你,就像你为我做的一切一样,可是我做不到。”

  “我倒宁愿,你对我做的一切是出于同情。毕竟,我从来就没奢望被人爱过。那样,我反而可以心安理得地以旁观者角色,妹妹也好,小宠物什么的也好,陪你走完这一生。”

  然而不是。

  你这么喜欢我,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什么都不懂。

  这是憋了很久的话,予鲤甚至,没想过这一辈子里,会在某天和陆星芒说起这些。

  她一向都很静默。

  因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觉得自己和别的女孩不一样,过多流露,或许就成了幼稚,可笑,总而言之,是异类。

  就这样,漠然又坦然地接受着同情,接受着她所认为满带同□□的赞美。而当有一天,发现一个人对她的好是百分百的真心实意,甚至和她平等地谈论起“喜欢”,体会到的除了惊喜,只有无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