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
不久前我刚经历过一次,这一次却异常尖锐清醒。

  等恢复意识时,我确认这次不是死亡,但比死亡更残酷,我的头被层层掩蔽,我的心在狂跳……手用力抓了抓床单,不安的预感阵阵包围过来。

  谁的手?积蓄著强有力的热,源源不断地透过掌心给我注入能量──“郑耀扬……我怎麽了?”我的声音嘶哑而虚弱。

  “你好著呢,老实躺著,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你一定要听我的。”

  “你是医生啊?我听你的。最近跟医院还真是有缘。”

  他有点气急,不知是气我还是气他自己:“胡说八道什麽呢,你回回不把自己命当命,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自保都不会!你他妈下次再这麽搞,不用等别人收拾你──”

  我轻笑著打断他:“喂,你有多少仇家还没找上门?一次性告诉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这次不过是轻度脑震荡,下次……”

  “你就是欠揍。”他怒斥了句,身体重心突然向前,快速地俯首吸了我的嘴唇一下,我愣了愣,“你给我老实呆著,我去解决那帮混蛋。”

  ¤自由¤自在¤整理¤

  “算了,别为那种杂碎冒风险。”

  “放心,我没你那麽笨。”

  他离开後,我伸手摸了摸包裹头脸的纱布,毁容了?呵,那会如何?郑耀扬会怎麽样?我真有点茫然了,虽说男人脸上添几道花纹没什麽,但不是人人都可以从容适应这个转变的。

  等待的日子很不好过,漫长而痛苦,但我忍著。郑耀扬天天来,告诉我公司的进度,和解事项已达成协议,双方都退一步,发现可以各求所需,宙风暂时算是渡过难关,廉政公署和警察局的人也陆续退出去了,只是被冻结了部分资产待查,不算太坏。

  我苦笑:“关键时刻我总出状况,发现我这人跟你特别冲。”

  “给我闭嘴,陈硕,这种话你给我收回去,看起来,这脑子还真给撞坏了。”

  我哼笑。

  他突然说了句:“明天拆绷带。”

  “嗯。”我没问他医生有没说会毁容。

  第二天,我镇定地坐著,等待绷带被一层层揭开,我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白纱布被完全剥下,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y冷,心突然炸开了──

  好不容易贴上来啊,上不了网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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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怎麽样?”医生循循善诱,“陈先生,请告诉我您的感觉。”

  我抬头,沈默了一会儿:“没有感觉,我──看不见。”

  “一点光亮都没有麽?”

  “没有。”

  “能解释一下吗?”郑耀扬对医生的质问居然很平静。

  “根据前天x光片的报告,已初步断定是大脑受震荡後部分神经压迫到视网膜,导致暂时性的失明。”医生宣布病情时声音并无起浮,但听在当事人的耳朵里却能激起惊涛骇浪。

  郑耀扬的嗓门突然抬高了:“你们事先告诉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为什麽偏偏……”

  “我们说过导致间歇性失明的情况有很多种,想要在短期内恢复需要一系列的治疗,目前的情况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