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
��天的落叶……

  西辞心里难受,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没生顾浔的气,他又何尝不相思。

  可他知道,元十五是为秦临下的太息台,顾浔是为他走火入魔。

  他不但欠了天下,更欠了这少年。

  他说过的,他要把他拉出地狱,可……推他下地狱的就是自己。他凭什么还在这里安稳坐着。

  西辞终是乱了,将手下的宣纸对叠,放在烛火旁燃尽,他垂眼尽是被昏黄烛火晕染的落寞难过,“师尊……北楼予他作名了,弟子做不了君子了。”

  最后一点灰烬燃尽,西辞好像被什么轻轻圈住了。

  风给的拥抱很短暂,太容易让人以为是幻觉。

  顾浔轻轻抱了他一下,呢喃着他听不间的话,“是我污了你的高阁,再等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顾浔离开时,把咕嘟放在了西辞窗前,道,“他心情不好,就说我太暴戾了,把你赶出来了,进去陪陪他。”

  咕嘟抓了抓脑袋,想了想,哄好他哥的小娘子就等于哄好了他哥,便一蹦一跳进了屋。

  顾浔出到门口时,恰好遇到卫抒带着司年来给西辞拜年。

  清陵的晚宴很热闹,倒把大殿显得有些萧条了。

  司年躲在卫抒身后,悄悄打量着这位师祖爷,他还没好好看过呢。

  可一到门外就又怂了,躲在卫抒身后头摇得像拨浪鼓,“师兄……我还是不去了。”

  卫抒无奈笑笑,“那你在这儿等我,拜完年我在陪你去人间逛逛。”

  司年眼睛一亮,“不告诉师父那种?”

  卫抒揉揉他的头,语调宠溺,“不告诉师父那种。”

  卫抒进去拜年了,司年就在树下百无聊赖地踱步,忽然感觉什么轻轻敲了他肩头一下。

  咦……这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他挠着后脑四处张望了下,终是半个人影没见着。

  回神看脚下,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个红绸荷包。

  莫不是师兄悄悄给他备的压岁钱?他已经好几百年没到过压岁钱了。

  忙捡起打开,入目八个大字把他魂儿都快吓没了——

  【卫抒司年百年好合】

  纸条右下还落了两个小字——北楼贺上。

  “我的老天呀!”司年把纸条塞进荷包,缓了半天神,才又悄悄拉开,悄悄又看了一眼。

  里面有一对金镯子,还是绣了鸳鸯的。分明是成亲用的物什!

  是谁啊,那么没羞没臊。

  那是元十五阿婆留给他的金镯子,在人间的时候忘了给小夫子了,前几日他故地重游寻来,如今便送给这对有情人吧。

  至少他们会百年好合,不离不散。

  *

  “你回来了?”白影子现在还学会了定时到门口等顾浔,见他来,手掌熟练覆上他心口,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怎的才一日未见,又不想死了?”

  顾浔有些倦了,拿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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