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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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该在门外守着西辞回来,可他不敢,这像是未知结果的赌注,他太忐忑,怕他不喜欢……

  叩门声轻轻响起,熟悉的声音在屋外问,“可休息了?”

  顾浔一惊,瞬间心跳乱得不成样,笔不小心杵在宣纸上,低头一看,全是“西辞”。他慌乱揉成一团,扔在脚边,才准备去开门。

  西辞只听到里面动静大,不知道顾浔在干什么,也不打算打扰他。将新煎好的药放门边,轻轻一声,“记得喝药。”

  “等等。”顾浔仓皇开了门,踢倒了药碗,拉住了西辞的衣袖,现场有些狼狈,他声音比原地打转的瓷碗还轻,“你别走……”

  袖口力度是挽留,西辞转过身,任由人拉着,抬眼看着他,眉眼里都是柔和,“药没了。”

  “药不重要。”顾浔仓皇抓住了西辞的手,他手太凉,惊得人清醒不敢胡闹,只得抽回手乖乖站在门边。

  顾浔还在为方才的事焦灼着,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说辞,“你别听司年胡说,我不喜欢那仙鹤。我更没偷——”

  “我知道。”

  三个字说得好轻巧。意思却昭然若揭。

  长夜若再静一点儿,那失率的心跳定能被人听到。

  顾浔凝着眉眼低垂的西辞,苦尽甘来似的笑了笑,“你知道便好。”

  “我怕你误会……虽然你不会。”顾浔道,“我胆子向来很大,却很怕我们之间产生半分嫌隙。”

  “你记着啊,我这辈子就够喜欢你一个了。”顾浔带笑的目光对上西辞温和的眼睛,眼里情绪昭然若揭,让人避无可避,“书上说……送花很不错。你喜欢不喜欢?”

  肋骨处又在隐隐作痛,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人避无可避。

  顾浔以为他不喜欢,他也觉得送男子花不妥帖,但他还有很多法子,“仙君若不喜欢花呢,我还有香囊,仙君若连香囊也不喜欢,我还可以想办法。样式千百般,总能讨得你喜欢。”

  少年身形修长,高竖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星眉剑目,唇线勾起好看的弧度,很难让人不动摇。

  “喜欢。”西辞声音轻轻的。

  他没拒绝,他说喜欢。

  顾浔眼里的欣喜几乎是一瞬亮起。

  那样的希冀太灼眼,西辞顿了顿道,“莫再去后山了。”

  “你上次就说过了。”顾浔笑意凝在嘴角,不得不回想起关于后山的一切,关于那墓碑,他的那位心上人……心中莫名一哽,“那地方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嗯。”西辞轻轻应了一声。

  果真。顾浔苦笑一下,“那我错了。不该碰你宝贝的东西。”

  “我并非此意。”西辞不知为何要解释,“只是……”

  “只是什么?”顾浔抬眼看他。

  “后山近日可能会出大事,你若是磕了碰了……”西辞答,“终归不好。”

  “仙君这是在担心我磕了碰了?”顾浔暗淡的眼神又重新亮起些,这点得寸进尺的揣测在西辞轻轻颔首间变得滚烫炙热。

  他就着这点情绪无限发散,扑棱的流萤乱得像人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