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已经几天没来看妈妈了……”

  “太太刚睡着,今天就算了吧,”华婶把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吵醒房里的病人,“待会儿,我跟太太回一产,就说小姐来过了。”

  “妈睡着了?我刚才好像还听到有人在说活。”凡姝睁大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有人说话?”华婶笑着摇摇头,“小姐一定是听错了,太太睡觉喜欢说梦话,刚才怕是叽咕了几句什么呢。”

  华婶把门堵得严严的,而且理由很正大,再说时间也快到了,于是凡姝不再坚持要进屋。她有些好奇地银华婶肩侧歪了歪头,想看一眼屋里的情况。

  屋里亮着暗淡的灯光,凡姝恍馆觉得,一个黑影从远处迅速掠过,还没容她看第二眼,华婶已退后一步,把凡姝关在了门外。

  回到自己房里,凡姝沉思着问小翠:“今天下午家中有客人来吗?”

  小翠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平时只要小姐去学校,华婶就要我去后面厨房帮忙,她规矩很严,不是地来叫,我就不能来前面楼里。今天下午也是……”

  小翠还想发几句牢s,楼下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凡姝披上外套,急忙下楼去剧场。

  花艳秋果然扮相俊美,唱做俱佳。王宝机前半部雍容华贵,后半部哀怨凄楚,都表演得恰到好处,那唱腔的幽咽委婉,回环曲折,更是无与伦比。

  场子里不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那些易动感情的女客,更是忍不住呼嘘哭泣。

  凡姝看得很用心。她是那样专注,那样动情,仿佛完全融进了花艳秋和其他演员所创造的艺术境界,连盈盈的泪水涌满眼眶,都顾不得用手绢去擦一擦。

  戏散了,多次谢幕的花艳秋进入了。凡姝还沉浸在戏里,此自有些发呆。

  天求说:“我领你们去后台见见花老板。”

  “你认识他?”天姿不无惊讶地问。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天求一胜得意之色,“今晚这戏票就是他送的。”

  显然因为花艳秋预先关照过了,经理一听说是姓沈的,就很客气地请他们在化妆间外稍候,说花老板正在卸装,一会儿就出来。

  果然,花艳秋很快就出来了。凡姝和天姿这才看清,这位红得发紫的旦角,原来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

  他身穿一袭质地考究的白底白花长衫,脖子上围着一条长长的白色丝巾。脸上的皮肤虽因长期粉墨生涯而变粗,但出来之前,显然用高级润肤霜之类仔细化妆过,所以看上去还是十分细嫩白皙,两道精心描画过的剑眉直c鬓角,一双乌黑的眼珠灵活传神,长得可谓出奇的清秀漂亮。

  “哟,真不好意思,沈哥,让您老久等。”一见天求,他就c着一口标准京腔拱着手打招呼。

  天求满脸堆笑地对花艳秋说:“哪里,哪里,别说客气话。桂生,来,我介绍你认识一下,这是舍妹沈天姿,这是我堂妹沈凡姝。”

  花艳秋先是笑着朝天姿弯一弯腰,嘴里一边说着:“久仰,久仰。”然后又转向沈凡姝。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格外柔媚,声音也更为脆糯圆润:“沈小姐,常听沈哥谈起你,今日幸会。不知小可的戏尚中看吗?有劳沈小姐清神了!”

  “今天的戏演得真好,花……”凡姝不知如何称呼他。

  花艳秋忙优雅地一摆手说:“叫我桂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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