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我要带凡姝去公园,找个好背景,从不同角度画几幅素描,为油画作准备。我还约了夭姿,请她在旁随时提点批评。她对什么事都挺有见地的。你也一起去,好吗?”

  “我?”子安顿了一顿,“不,我不去了。我手头还有不少事。”

  “哥,你老是工作!星期天也该出去散散心呀!

  “等以后吧,这次不行。”子安不容辩驳地说。

  子玄知道哥哥主意已定,绝难改变。只得惋惜地说:

  “唉,我还向凡妹、天姿保证,一定能把你拉去呢。你不去,大家都会失望的。”

  第五章

  客厅里,子安和凡姝默默地看着子玄走出客厅上楼去了。凡姝转过身来,对子安说:

  “子安,你真是有个好弟弟。”

  “是啊,所以我愿意把一切都让给他。”一看凡姝又有点儿着急了,子安忙补充道,“当然,除了你。我懂得,那样做,不仅对不起你,子玄也会很痛苦的。”

  “那么,你呢?把我让给别人,你就不痛苦吗了”凡姝问道。

  子安没有马上回答。他慢慢走到窗前,又回过身来,这才说道:“凡姝,你坐下,听我告诉你。”

  凡姝在沙发上坐下。

  “不知子玄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们的双亲……”子安突然转入这样一个话题,见凡姝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才继续说,“我母亲是个了不起的女人,父亲非常爱她。但母亲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病逝了。”

  子安叹了口气,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母亲死后,父亲彻底垮了。他成天成衣对着我母亲的遗像呆坐。母亲任何一件小小的遗物,都会引得他流泪。当时我已懂事,盼望父亲这种情绪慢慢过去,一切恢复正常。但是,结果井不是如此。他越来越深地沉溺在这种哀思中,以至于只有靠酒醉后的麻木才能寻求到暂时的心灵平静。他开始酗酒,无故旷工,不负责任,造成工地上出了事故。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建筑工程师……”

  凡姝望着他,望着这个她用整个心灵深爱着的男子。如今他正深深陷入悲痛的回忆之中,她真想制止他再说下去,帮助他摆脱这折磨人的往事回顾。但是她知道,子安心中的块垒,非得倾诉出来才能消除,于是决计不打断他,等他往下说,何况,她确实也想多了解一些子安的双亲。

  “他被公司开除了,从此益发垮得不可收拾。酒醉后,他自责,觉得没有尽到照顾我和子玄的责任,愧对母亲。他痛恨自己,想尽办法惩罚自己,打自己耳光,用头撞墙,用刀戳那只拿酒杯的手。但最后,这种痛苦和痛恨又只有在酒精的麻醉作用中才能消解化释。他就在这种恶性循环中一天一天地苦挨着,挣扎着,家里能变卖的全卖光了,穷得揭不开锅。”

  “那,你和子玄怎么办呢?”凡姝忍不住关切地问。

  “靠父亲一位老朋友的帮助,我在建筑公司当小工,挣点钱,勉强糊口。我什么活都干过……”

  子安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实在不想再提那段辛酸的往事。停了停,他说:

  “到我十七岁时,还是靠我父亲那位老朋友的关系,弄到一份同济大学的奖学金。于是我一边上大学,一边做工,养活子玄和我父亲。直至有一天,父亲到他曾工作过的建筑工地,从一幢刚落成的大楼上跳了下来……

  “他留下一封遗书、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