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像是在拍一只西瓜，血渗出来了。几道持刀的身影冲到了近处，小和尚朝后方退去，少年挥刀过来，刀光交错。</p>

  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p>

  几道身影横七竖八的倒在满是垃圾与尸体的街头。</p>

  道路一旁，薛进合上了那张传单。</p>

  他的目光颤抖而迷乱，嘴唇喃喃地动，但终于，渐渐的想到了什么。</p>

  他双手微微的抱拳，颤抖着行了一礼。</p>

  “两位……两位小恩公……我、我有一个请求……”</p>

  “……你说。”</p>

  宁忌与平安正将合穿的衣服从地上的死伤者身上扒下来，第一名冲来的刀客身上衣服最完整，他艰难地往前爬，宁忌与小和尚一面说话，一面将他拖了回来。</p>

  “我……小老儿……想求一套纸笔，然后……”他缓缓说到这里，眼泪渐渐从眼眶里掉下来，“然后，请求两位小恩公，不要管我了……”</p>

  小和尚起身郑重地看了他一眼，宁忌还在脱人衣服和裤子，但随即，点了点头。</p>

  “……好。”</p>

  ……</p>

  曾经有过美好的生活。</p>

  它是否建立在对旁人的欺辱上的呢？薛进也说不好这些了。</p>

  他曾经是江宁城中一名纨绔子弟。</p>

  见证过纸醉金迷的生活。</p>

  也曾有过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时候。</p>

  曾经爱慕过名叫苏檀儿的布行女少东，也曾为此砸过别人的后脑……</p>

  曾见识过“一夜鱼龙舞”的出世，也曾在一场两场的聚会期间，显得恶形恶状……</p>

  他见识过江宁流水悠悠，见识过深深的老宅院笼罩在无远弗届的春雨中的平静……</p>

  也曾在装模作样又或者随大流的施舍粥饭时，见到过在城外的雨雪中瑟瑟发抖的饥民，与每一个春天里盈于荒野的枯骨……</p>

  人皆有罪孽……</p>

  或许是那一次次欢笑夹缝间他人的哭泣、一片片盛景交替中荒野里的饥寒，让那片繁华盛世终于坍圮无踪罢……</p>

  他娶了妻子，不久之后便又厌倦了那张脸……</p>

  他在青楼间流连，追寻到一夕的刺激之后，又渐渐的会爱上新的事物……</p>

  人们总以为所得的一切会没有代价……</p>

  以为顺遂的人生，是理所应当……</p>

  以为今天的幸福，会万载永存……</p>

  ……</p>

  三道身影走过混乱的街头，一边去往旧武衙门的方向，一面寻找着笔墨的所在。</p>

  但路边的店铺多已关闭，有人被人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