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支撑,倒塌已是必然,只是倒塌的时候正赶上雷振清路过跺了跺,如此,必然变成了偶然。事实虽然如此,可是因雷振清的威名太大了,县城里的人认可相信就是被雷振清震塌的!你质疑还不成,他有理有据地反驳说:雨也不是今天下的,怎么偏偏他路过跺了跺脚就塌了?房子边上树下拴着的那头叫驴,四个蹄子天天“咚咚咚咚”地弹,怎么也没有把这两间老房咋的?!

  ——靠!什么逻辑?!

  “就是房租太贵。”我心里盘算着公司给的那点可怜费用,犹豫着和冯晓静商量。

  “这是最低了!还是看着我找的一个和他认识的熟人的面子。”冯晓静看着我说,“多花房费,总比张野来闹强,闹出事,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多掏这点钱了。”

  我微蹙着眉,心里仍在犹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的办事处就好比月子里女人的茹房,因营养不足,本来产奶就不多,每月除了养孩子的,还要挤点儿喂曹斌。

  “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同雷振清扯上关系,到时候好托他调节张野的事。”冯晓静像个老江湖上的混混,老道地接着说,“这事不调节,就是我们搬过去了,张野虽然不敢去他哪儿闹,但在别的地方也难免让他盯上。”

  我深以为冯晓静说得有理,搬过去,就好比搬进了老上海的英租界,不但办事处安全,以后的事也好协调,就凭这点,就不能嫌房租贵!

  “顾不得茹房里有多少奶水了,只要茹房还在就不怕挤不出来!”我暗自琢磨,决定马上就搬,立即向公司写报告,理由当然不能写是因为打架斗殴。

  “你们真的要搬了?”魏燕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半信半疑地问。

  “搬,不搬我这脑袋就不是一个窟窿的事了,弄不好得开花!”我肯定的回答。

  “还疼吗?”魏燕蹙着眉,看着我受伤的脑袋c话问。

  “不疼了,就是晕。”我摸了摸头上缠的绷带接着说,“不搬你们也别想安生。你没见出事后老太太都不愿意搭理我了,见了我,总用大白眼珠子翻我!”我说。

  “可老太太没有说过让你们搬家呀!再说那天的事儿也不愿你们。”魏燕颇带些伤感地说。

  “她不是不想让我搬,是不想退给我这个月的房费,等月底呢!”我聪明地说。

  “不会吧?”魏燕犹疑地说。

  “会不会我下午也得找她,说这事。找你就是先给你打个招呼,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说。

  魏燕忽然不说话了,转过头去,眼睛不停地眨,似乎有些伤心,要掉泪。

  “怎么了?呵呵,为我们的别离伤心落泪吗?”我故意低头仰面伸脖子凑近去看她的眼。果然在她的大眼睛里有两颗泪花在闪动,很快便凝聚成了泪滴,听到我的话,忽闪一下,便迅速地滚了出来,滑过脸颊落在胸前。

  “行了行了,你也太多伤善感了点,比林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打趣地宽慰她,心里却忽然的想到了曹斌,曹斌走的时候,她比现在哭得可伤心多了。想着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妒意,带着点儿酸。

  魏燕抬起头,泪水涟涟地看着我,羞惭地说:“我没有为这哭。”

  “那为吗?”我奇怪。

  魏燕忧怨叹息了一声,说:“曹斌走的时候都没有像你这样给我打个招呼。”

  我恍然明白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