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龟孙这么不听话……”

  庭霜也知道他是看在亡父面上才教训自己,正是替他担心的意思,连忙解释说:“李叔别生气,听我说。这个借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可以用别人的资金铺自己的摊子,尽快把事业做起来……”

  “你懂个p呀?”李昌富听不进去,继续数落,“老话说的好:无债一身轻,你懂不懂?把挣来的钱先取一部分存起来,剩下的精打细算的过活,到年底能有得剩,这才是会过日子。哪象你,一下子借这么多债,万一有个岔子,你家的地都保不住,没了地连翻身的机会都木了,看你怎么办?……”

  村里其它大叔大婶知道后,也跟着数落庭霜不会过日子,这样做是败家。手里有多少钱,就办多少钱的事,这才是脚踏实地的正路。

  庭霜无语苦笑,知道这种观念很难转变过来,也不再解释什么。

  记得前世曾看经济评论,七十年代时国家政府曾自豪地声称没有内债也没有外债,达到了收支平衡。改革开放后,转变了旧有观念,才意识到没有内外债说明不会利用别人的资金搞活本国的经济,没啥可自豪的。

  观念一变,马上就不一样,就连被恨得咬牙切齿的小日本的贷款也照用不误,其他国家的自不用说。对国内多期国债不停的发行周转,拆东补西反正窟窿不破就行。

  这些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连那个时代的国家领导人都不愿接受负债,何况这些一辈子足迹不出县城的农民。

  农民在地里刨食靠老天吃饭,实在不容易,抵抗风险的能力本来就小,谨小慎微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收益往往伴随风险,没有一点风险的经营,收益也是极少的。负债经营是把双刃剑,关键看怎么弄,庭霜在事前经过仔细筹划算计,只耕种家里原有的五亩地肯定不行,连吃饭都困难。所以开荒是必需的,种麦的季节已经过了,只能种稻,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收成不好,还可以养j鸭补上,通盘算下来,冒这个风险值得。

  话虽如此说,庭霜承受村里人的质疑和责备,还是感到压力极大。啥话也没说,提着镰刀去收麦。

  麦收时节这个时节是农忙季节,要抢种抢收,否则一场雨下来麦子就烂在地里了,全村的人都像打仗一样紧张,白天连着黑夜干,这个时候的太阳火辣辣的象个火炉烤在人身上,割麦的人累得腰酸背疼,那种叫“麦丹”的真菌由让人痒得难受。

  这个时节学堂放麦假,城里做工的也尽量讨几天假回家帮忙。不但大人拿着镰刀拼命干,就连小孩子也提着篮子跟在大人割过的麦地里拣麦穗。

  天已经黑下来,村里大人们还在摸着黑干活,小孩子已经累得躺在埂子上睡着,大点的孩子把弟弟妹妹抱起来回家做饭。

  劳力充裕的家庭在农忙时节也会相帮着一起干,不要工钱,但是得两顿有r,其他时节各家干各家的。算是最初的合作社形式。

  孟家的地不多,只有五亩,而且地势偏低,春天被淹过,收成没有别人家多,四个兄弟齐上阵,预计两天就可以收完。

  庭霜没想到收麦会这么累,头顶上太阳烤着,脚底下硬麦茬扎得脚疼,手上也刺得疼。以前在学校时校里也组织过学生去乡□验,可是没这么累,跟玩似的,割的还没有撒得多,同学们嘻嘻哈哈玩闹一阵,算割完了。

  现在是实打实的干,只觉得腰都快断了。

  庭辉更是叫苦不迭,直说自己的腰断了腿折了,手上也满是血泡,爹娘都会心疼得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