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引)
�党员的妈妈,冒着溷淆阶级阵线的极大危险,偷偷熘进我家

  ,一声不吭地放下一大包红糖和一兜子鸡蛋,直到妈妈答应收下,才又悄然地离

  去。

  从那以后,出身贫农的那一家人,包括他们的本家七个叔伯兄几十口子人

  中,尽管斗争十分地积极,可在妈妈被批斗或游街时,再没有一人上台打过妈妈

  一下啐过妈妈一口。

  直到现在,我的脑袋里仍然清晰地保存着妈妈那一路奔跑的姿态和入水那一

  刻的优美影像。

  因为在那个时代的农村,根本看不到女人下水游泳,甚至压根就不相信女人

  也有会游泳的,而妈妈不仅下了水,而且那入水的镜头竟然是那样的好看,游泳

  的技术又是那样的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