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山坡
r />   韩老妇人顿时恨铁不成钢的啐道:“怪道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户部员外郎,这点胸襟见识,竟是我等妇孺都比不上。不管咱们两府关系背地里如何,他们家凝丫头好歹以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四王妃了,若是这时候你还小家子气,处处不守礼仪章法,叫她抓了把柄去,小心日后她在景王耳边吹吹枕头风,有你受的。”

  温世旸正欲待还嘴几句,塌上坐着的温云娇就先替其忿忿不平道:“祖母,怪不得爹爹看不上他们,实在是那西府兄妹俩忒的嚣张。上回我在萃玉楼买东西,那温婉凝就仗势欺人,抢了我心爱之物,还仗着自己略生得好些,就用鼻孔朝天看人。可若论这长相,她哪儿比得过妹妹去?”

  一旁塌上只专心剥着松仁儿的叁姑娘温云娥听了这话,忽的顿住不动,纤纤柔荑玉指,水葱盈盈,立在红木案几上,让人看了就赞叹不已。

  只是那双貌比貂蝉的眼里却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来,但转瞬即逝,谁都未能发觉。

  她笑着抬起首来,娇娇沥沥的对姐姐云娇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西府二姐姐既是让圣上和王爷都看中了,自是才貌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小蛾可比不了,姐姐还是莫要折煞我了。”

  温云娇听了,直摇头:“你莫要谦虚,若论美貌,反正我觉得,京中谁家都比不过你!只是不知那温婉凝走了甚么狗屎运,竟让圣上看上了,不然若是景王先看到了妹妹,还有她温婉凝什么事?”

  那温云娥听了,只娇羞低头,作袅袅娜娜样,却什么也不回,一脸乖巧柔顺的样子。

  温云娇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堂上的韩老夫人和温世旸二人。两人均心思一动,打量着这虽才十叁岁,但已出落得可堪闭月羞花的小女儿,突生起了一种念头:

  若是把她往京里那剩余几位还未成家的王爷府里送,也未必不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那景王回京途中,本骑在石青鞍骝马之上,同身旁谋士商讨进京如何呈报皇上赈灾之宜,却忽见远处壁峰幽亭旁站着一仙气萦绕的美人。

  及至距离越来越近,景王才望清竟是那温府婉凝,不由赪惊而获,怡然喜至。

  循州太子贪腐案一别,至今已有两个月的时间。

  为了成功砍落太子羽翼,他们一行人可谓是力竭虑、夙兴夜寐,竟是连一夕好觉都未曾睡得。

  百忙之中,忽到探子消息说,温家小姐自八月夜归侯府后,便一病不起,气瘁奄奄。即使远在循州,景王也当即就下了狠令,叮敕太医院,务必要救活这温家小姐,否则就等着回京以后通通拾陪葬。

  后又到飞鸽传信,得知那温提骁万般放却,以情相劝,温家小姐在感化之下重新又活了过来,景王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下地来。

  办完一切事宜之后,自循州北上至京城,山水迢迢,千阁万阙。轻舟千重行至京城地界,景王本打算今日进宫汇报完赈灾任务后,就夜闯钟翠阁,去探望探望这温婉凝,谁曾想,竟在这侔莺郊野撞见了前来送人的她,不得不可谓是: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景王当即双腿一夹,长鞭扬甩,低“喝”一声,胯下马蹄踏过湿漉漉的青草地,向远处山坡上的温婉凝行去。

  及至到了跟前,那许久未见的心上人望见了马上的他,却害怕得频频往丫鬟们身后退,怎么都不愿抬起那张他记挂已久、婀娜颦颦的脸来。

  景王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