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在电话中总有稍稍的错后,通话的双方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知不知道,我追到你家,想要见一面;你知不知道,我在飞机上做梦,好像又跟你飞去大连;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幽怨满腹的等电话,每每到深夜。

  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不能作声,否则就是大声的哭泣。

  电话另一端也没有声音,好久,她对我说,谢谢。

  乔菲对我说,谢谢。

  ……

  我压低声音:“还有事吗?我有文件要看。”

  “……

  那好,再见。”

  “再见。”

  我看着屏幕暗淡,关上电话,收线,上车。

  车子在午夜的街头狂奔,像失去控制的断弦之箭。

  我的眼前,是混乱的道路,绝望的人生。

  车子一头撞在滨海路旁边的大树上。我的头磕在方向盘上,又在下一秒钟被气囊顶起,头向后顶在车座上,不能呼吸。

  我再醒来,周围一片雪白。然后我看见家明的脸。我现在人在医院。我好像只有眼皮能动。

  “醒了,就自己起来吃饭吧。”他说,“我们医院食堂伙食很好。”

  原来没受大伤,我坐起来,自己倒水喝。

  家明仔细看看我:“你有搞错没有?你自杀啊?”

  “开玩笑。小小事故,我酒喝得高了点。”我说,“你通知我单位给我请假没?”

  “今天星期六。”

  “哦。什么时间?”

  “下午2点。”

  “你没有告诉爸妈吧?”

  “没有,我也是刚刚过来。”

  我脱了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要走的时候,家明说:“哎对了,明芳来做检查,我刚才看见她了,你不去打个招呼?”

  “逗我呢?你看我现在狼狈的样子。”我说。我的头上还有小块的纱布和绷带。

  我的车子已经被拖走修理了,我在医院的停车场找到家明的车子,开到门诊部的门口,看见做完了检查出来的明芳,身边是她的丈夫,我见过的周南。

  这样看,她的肚子已经挺大的了。走路也不很方便,被她丈夫扶着,上了自己的车。我走在他们后面。可是,他们的车子开的歪歪斜斜,我一看,是左后胎没气了。

  他们自己也发现了,我按按车笛,他们停下来。我也下了车。

  见是我,两个人都挺高兴。

  我指着明芳的肚子说:“怎么长得这么快?”

  “哪能不快?再过两个月就生了。”周南说。

  明芳看看我的头:“你怎么了?”

  “摔倒了。”我说,“姐夫,你在这换胎,我送明芳回家吧。”

  “不麻烦你吗?”

  “要不然我也没什么事。”这是实话。

  去明芳家的路上,她把刚刚给小孩子照的超声波图片让我看,在浅灰色虚虚的影像上告诉我,这是心脏,这是肺,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