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今夜同披雪
emsp;“但有了最坏的打算,稍微好一点都算惊喜,比如——你大概永远都不知道,”靳时转头看她,“重新见到你的时候,我有多想感谢命运吧。”

  瞿宁脸红了,她咳了声:“算,算你合格吧。”

  虽然还是有丝丝心酸,但这的确会是靳时会说出来的话,况且若不是来到北京,她也没想过跟眼前男人还有可以书写的未来。

  还能和他站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到这,她突然拿偏了靳时头上的伞,让雪花落在自己烟蓝色的发梢上。

  “冷。”靳时见她反而跑远了,皱眉道,“容易感冒的。”

  雪下得不大,打到她羽绒服上,洇开一点更深的印记,反倒是黏在她发上的,还有些白色的痕迹。

  靳时看她仰着头接雪花,无奈退步:“你先把帽子戴上行吗?”

  瞿宁摇摇头,弯着一双眼睛:“网上有句话,叫‘他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你听过没?”

  “所以?”

  “其实我觉得你说得对,意外太多,白首太难。”瞿宁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雪花,“那就提前一点,主动出击,我们也算白头偕老过。”

  靳时叹了口气:“鬼主意不少。”

  倒是真听她的话把伞拿开了,很快两个人头上都生了层毛绒绒的雪花帽子,看起来很像白了头。

  跟瞿宁谈恋爱时,家里虽然没有明显反对,但也不理解他怎么找个了离过婚还带孩子的女人。

  七姑八婆念叨,朋友问,连偏见也觉得,如果他们在一起,一定是她图他什么,然后他向下兼容她。

  连瞿宁似乎也觉得,公婆不挑事就万幸了,不指望他们把女儿当成亲生的对待。

  世俗眼光,好像的确是,他家境也不错,工作也不错,干干净净的关系网和明明白白的无婚史。

  但除此之外呢,好像都是他被她吸引。

  有时靳时在想,他的小女友活得真是阳光啊,叁观正直得一看就是在良好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她永远有热爱世界的勇气,这点他比不上,她可以活得很自在舒心,这点他也没法比。

  在一起那么久了,靳时最大的变化就是活得更有意思了。

  说来没什么特别的,可生存都那么难,让自己活得有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靳时都没想到这个年纪还能对事物保持新鲜感,还能去玩,去拓宽自己的空间,这些都是她教给她的。

  就这点看,他才是被兼容的那个。

  靳时抬头掐了片红得鲜艳的枫叶,叶子簌簌落雪,他叫住正踩叶子踩得正欢的瞿宁,把她身上的雪拍掉:“可以啦,再久就真的着凉了。”

  瞿宁接过枫叶,给他打伞:“这有什么寓意?”

  “生来本是长青叶,一染相思便不同。”靳时示意她,“留个纪念,当做回礼。”

  “这算哪门子的回礼。”瞿宁开了相机,把它和雪景拍在一起,晃了晃脑袋,“我们大学的时候有次下雪,我跟乔有月出去想堆雪人,结果雪太小了没堆起来,然后我们俩只好打了个雪仗,就那么点雪球往脖子后面扔,玩了一下午照样上课,一点没影响,你太小看我了。”

  靳时动作顿了下,瞥她:“你大学时就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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