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树叶。

  高高的天空虚脱得像一个产妇。

  我跪在树叶边上,小心守护着它。我承认刚认得邵美的时候我说得奴颜媚骨:为了您的缘故,我愿把整个秋天虚度。

  婚姻,笑话!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个雍肿的东西。

  和尚的话,历来认真不得。

  叁拾伍

  “雨桓,听说你金屋藏娇,过夫妻日子真不真?”

  “大师,那丫头。靓嘞。”

  “雨桓,别舍不得带出来晒太阳。”

  因为要考试,我大中午跑到班上的女生楼借哲学笔记。

  门一开,姑娘们七嘴八舌乱嚷。晓露的嗓门最大:“叫邵美大嫂她有意见不?”

  坐在临窗椅子上,我半句话也无法c进。

  太阳从坡那边翻进来,照得满屋子金黄。

  “昨天在图书馆见到她,我只好喊‘雨桓,拿你的信’,她猛回头,浅笑浅笑的。”徐姐盘腿坐在上铺,两手空空地搭着膝盖,像个有所成就的俗家弟子。我仰望着她,洗耳恭听。

  “跟她讲清楚,下次见了,喊徐姐。没大没小,成何体统?”徐姐说。

  “邵美年幼无知,还望徐姐恕罪。赶明儿考完试一定领她登门赔罪。别样不行,她做的湘西酸汤鱼还将就。”我板起面孔,“湘西不只是作家、画家有名。”

  “那倒不必。叫她登门呢过分了。准备鱼火锅就鱼火锅吧。我们去你们的独院。这样文雅些,省得人家说你班上的女生人不怎么样架子却不小。”

  “主意是好主意。吃了还可玩麻将。”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下午,正巧我没饭票。”

  “今天早不早晚不晚的就算了。明天,明天考完试大家都有空。”

  “也行。”

  说来也是我的不是。一个多学期了,带邵美数过学校后边暗灰色的枕木,就是没正一着二介绍给同班同学认识。

  “你们不怕怀孕?”团支部书记问。

  “人家是一个睡一头。”

  “吹,人家是一个睡上半夜一个睡下半夜。”佩玲睁着眼胡猜。

  “才不呢,人家男女授受不亲。同床不同梦。”

  ……

  姑娘们存心开我玩笑,我又一次搭不上腔。脸一阵红一阵白。怪只怪我孤身一人深入。

  “补考费缴得还不心疼?”我装腔作势。随手拿了徐姐的哲学笔记匆匆逃出。我知道她们会越说越没正经。下楼才发觉本子拿错了,哲学笔记还在楼上。稍一回头,我放弃再上楼的念头。

  信手翻翻,卢隐的《海滨故人》里堆满花里胡哨的话。

  落英缤纷的山道上,女孩弯腰捡花。一阵风吹花走远。女孩不停地挥舞双手……猛然睁眼,原来是个梦,邵美跪在地上捶打我。

  “你干什么,宝贝?”我撑起身恶声恶气地问。

  “就是你就是你挤人家落床。”她猛烈地叫。我回过神,赶忙赔礼道歉抱她上床。

  “冷着没?”我拥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