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可我的每根神经都在告诉我,我在离我们住房不到一千米的花溪里泊着。我根本无法忘记邵美在我的想像和愿望之间摇摆。

  除了看邵美画画,这半年几乎没有能让我集中精力的东西。包括她面红耳赤地和我争论“我们承受,我们拒绝”。我坐在圆凳上,很难统一我的观点。明明举一大堆例子是为证明人所特有的拒绝性,结论却落到邵美认定的承受上。争论下来,我自己感觉到了累和索然。一般情况下理智只承认看得见的东西。邵美的左手总是霸道地叉在腰间,她常常把握笔的手伸得很远。光线不太好的时候,笔一丢她就不干了。墙上的画,我天天看都一个样。可是我已经习惯了她的笔尖离开墙壁的一刹那,习惯了她微微侧开身子让窗外的光充分照进来,习惯透过她的背影去看待她不易觉察的微笑和不安。我真希望时间永远死亡在我们的住房。可是水漫过我的唇我的眼睑,我不得不另外换一个姿势。

  夜,一如从前。

  我仿佛看见邵美坐在岸上。

  承受和拒绝以外,我们还讨论什么呢?我努力地想,苍老的秋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初冬的星光远远地游荡着。我真想悄悄地滑进水底去,就这样不了了之地结束我们的爱情。我清楚记得抱着浴巾走出住房时,我还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一眼。虽然门关着,门后边还有门帘,可我想看见的我还是看得见。

  大雨过后,狼狈的城市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往日风貌,高楼大厦经过了风雨的洗礼,越发俊秀挺拔了。

  院里组织了一次计算机的跨地交流竞赛,我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前往成都的参赛代表,和我一同被选中的还有林培。邵美听到这消息自然高兴,又要给我壮行,特意准许我陪她喝两杯。她端起酒杯又不喝,再三警告我,成都的野花不要采。我频频点头说:我不采,我不采,我保证不采。

  若不是天意安排我去成都参加竞赛活动,我真的没想过要和少梅见面,或者说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愿望。到成都的第一天晚上,林培和带队的老师都在身边,我没有丝毫的机会。特别是林培,就是邵美安c在我身边的一个卧底,自从上次东窗事发后,我向天发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朋友林培。

  9月25日,上午比赛就结束了,我轻松地为西南大学争得了荣誉。带队的老师对我刮目相看,激动地说了不少好听话。下午宣布我们可以自由活动,26日返校。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想,我马上就可以给少梅打电话了,我们就要见面了。我极力地想,这次“邂逅”会是个什么样子?她,会是个什么样子?是那张相片中的美丽而神秘的女孩吗?

  整天被邵美管着,被林培盯着,我根本就没有事先给少梅打电话通知的机会。不过也好,我也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想像不出她突然看到我出现在她面前的表情。

  中午川大的老师请我们吃饭,我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给带队老师打了声招呼,说要会一个小学同学,就不用吃饭了。出了酒店大门,我正抖擞起精神准备给少梅打电话,却发现林培追了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我盯着林培的眼睛。

  “你在成都还有小学同学?”林培躲闪着我的目光。

  “有啊,小学没上完他就转学了,家也搬到了成都。”我耐心地编着谎。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6)

  “扯淡吧,小学没读完就走了,多大一点啊,他还记得你吗?”

  “你滚回去,管你什么事,你是不是听谁的指示,专门来查岗的?”我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