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
  她的话给了段弋遐想的空间,比如母亲过世。

  大概是知道他会想歪,所以她补充:“我爸妈离婚了,离婚的时候我妈手里有我爸出轨的证明,那时候我还没成年,所以跟了我妈,后来我大学的时候我妈再婚了,嫁了一个洵川男人,我爸留在清海了。”

  她已经完全褪去了稚气,不说话的时候眼里萦绕着愁绪,她不太愿意说这件事,说完之后的样子,让段弋没法继续深挖。她踮脚从他耳朵旁边拿下香烟。

  段弋有些意外:“会抽?”

  “有次自己开车,下一个自驾游旅馆挺远的,我就靠着抽烟熬了七十公里。”

  那是在美国犹他州,公路旁边景致太单调了。以前看电视剧里说的荒郊野外好歹还有杂草树木,但那里光秃秃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视线疲倦很快。车窗外的荒山让人窒息,到了旅馆的时候,她裤子上全是烟灰。

  也没有抽出烟瘾,因为第二天上路,她就给自己泡了一大杯咖啡。

  段弋给她找出打火机了,她又把烟还给他了。

  “又不抽了?”

  还是旅行之中的事情。她没事做的时候会有些小动作,比如不停按压按制中性笔的笔帽,或是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这次也是,她在转着指节处的装饰戒指:“有次在北直隶室外抽烟,被罚钱了。”

  段弋得出的重点倒不是‘吸烟害人’,而是:“出远门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能经历不少的事情。”

  许从周听罢,笑了笑,看来他是个语文阅读理解过不了班级平均分的人。

  “想到你也出远门读书的经历,所以产生了共鸣?”许从周打趣。

  段弋回想,只给了许从周一个带着笑意的叹气,他把许从周还给他的烟用唇抿着,点着火后,第一口没抽:“有一次我和有门课的小组成员在快餐店一起做作业,那天有个女生要先走,她得回家准备她和她男朋友的订婚宴。”

  许从周没接话,等他继续说。

  他吐了一小口烟圈,抬头看着雪落下来的方向:“她家比较传统,只有订婚了之后才能……”

  “才能?”

  段弋看向她,看着她脸上的好奇,笑意更浓了,拿着烟的手挠了挠眉心,他两只手拍了拍,掌声响了叁下:“为了性。”

  她面不改色,但臭了他一句:“和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女性聊这种事情,有些损形象。”

  段弋说这件事的时候就想好了后路,他手里的烟上的烟灰刚被抖掉,灰色的烟灰落在了面前的雪地上,颜色对比明显:“艺术家有自己的伦理观。”

  话耳熟。

  如果是英文,就更耳熟了。

  许从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脑海里出现了画面。

  房间很暗,两个男人坐在壁炉前,燃烧的木材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她知道这话出自哪里了,是部电影,她扁了扁嘴:“子弹横飞百老汇?”

  段弋说她答对了,两叁口把烟抽完了:“我送你回家。”

  夜里当许从周快入眠前,才想到他话里的不对。

  ——“艺术家有自己的伦理观。”

  他可以说‘艺术家有自己看待性的方式’或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