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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了。

  软底的拖鞋踩在楼梯上没有多少声音,客厅没一会儿又继续了他们的话题,比如什么时候和童知千的父母见面,什么时候准备婚礼,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

  红酒适合泡澡的时候喝,泡的太久有些头晕,她有些分不清是不是喝了红酒之后产生的微醺。草草的擦干身体,没浪酒杯里剩下的酒,她一口闷了剩下的四分之一。

  搁在床头上的干花干树枝香薰已经彻底散了味道,她拿过垃圾桶将它们拂进去,拉开抽屉,又拆了一盒。

  是甜梨的味道。

  入睡前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

  是段弋。

  先是一张照片,图片里是他们摄影展的门票。

  他问:是你吗?

  许从周揣着手机,打了两字:是的。随后有觉得太少了,补了一句:你会去看吗?

  有票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呢,她显然有些明知故问,把输入框里的字又全删掉。

  最后就回了一个字。

  ——嗯。

  周蔚回家了,就意味许从周就算不开闹钟一大早也能被吵醒。

  倒霉的不止她一个,还有要在未来公公婆婆面前好好表现的童知千。盛扬也难得起了个大早,他今天要上班,许从周看了眼日子,不是季报时段也不是月末月初,他大可不去事务所,而是呆在家里。

  她不爱喝小米粥,也看着一桌子不愿相处的人,一点胃口都没有,无聊的撕着吐司边,手边的玉米汁喝了两口她也没再动,只在杯口留下一个口红印子。

  盛扬说送她,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周蔚就替她答应了。

  他故意开那辆只有两座的车,直接封死了许从周坐后排的想法。

  许从周上了副驾驶,透过挡风玻璃看见童知千站在门口替盛扬整理衣服,站在台阶上拉平两人的身高差,搂着他脖子在叮嘱些寻常的废话。

  最后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倒尽了许从周的胃口。

  但童知千站在车外和他们说再见的时候,许从周还是扯了扯嘴角回了她一声再见。

  车窗被摇上,他说:“你不待见我,我还挺意外你会待见她。”

  许从周嗤声:“听前女友喊现女友嫂子的感觉好吗?看着你现女友不知情的给你前女友端茶倒水百般讨好的感觉是什么?”

  盛扬踩了刹车,转头看着她,下颚绷得很紧,一字一字的说:“许从周,你找死吗?”

  她现在不怕他这个样子了,鄙夷的看着他盛怒的模样,轻笑:“你发病的时候不也掐着我的脖子叫我去死吗?那时候我可没找死。”

  盛扬没再说话,她也懒得找话题。

  车子慢慢开出淮煦街,她侧着脸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心里堵得慌。

  没一会儿,旁边的人又说话了:“你摄影展那天我没空,去不了。”

  许从周哦了一声:“反正我也不想你去。”

  她向来觉得人与人之间不存在绝对的释然,只要有一点点感情作为燃料,就能助燃起一场大火,无关大火燃尽的是爱意还是憎恶。

  她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