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
的人像恶匪一样闯进家里,不说二话,把家里搜查一遍,留下一句怀疑通共,扣上匪谍的帽子,就要把不知所措的林父架走。

  「我没有,你们抓错人了!」林父挣扎着,忽地膝盖一痛,软了下来,他依然喊着冤枉。

  惊愕之后,反应过来的林怀瑾再怎么拉,再怎么哭求都没有用。她被狠狠一推,跌落在地,小小林念笙受惊,放声哭了起来。

  林怀瑾抱住她,跟着追到屋外,见林父被推上一辆军车,头被套上一麻布。

  她大喊父亲,却再也没了回应。

  轰隆隆响的军车走了,林母亲自做的年夜饭也凉了。菜色不如在上海时杨妈的緻,但一年来为节省开支,家事样样林母自己动手,厨艺也进步了不少。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小姐,不曾想过今日。

  谁都不曾。

  突如其来的闹剧,林母别说一滴泪,她连动一下都没有,静静坐在座位上,直到一只布谷鸟从林母买来的二手西洋中出来报时,她道「你父亲没有那样的胆量...也许我们不该来台湾的,如果没来,如果...」

  她话没有说完,像是失去所有气力,再说不出话,亦或是有更多的悔意。

  林父的确没有那样的胆量,他想的不过是赚钱养家,赶紧在台湾站稳脚跟,同人往来也小心翼翼,否则就是个死。

  可他防不过藏在肚皮里的东西。他没有,同他有生意往来的人却可能有。

  自五月颁布的命令之后,这年头人人自危。

  无数的冤死冤狱,无论是伤残老弱,半夜睡觉都得提着心眼,唯恐走在路上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都可能成罪证,连在这除夕团圆的日子也不放过。

  林怀瑾不喜团员,但念笙出生以后,她最喜团圆。颊上的泪未乾,她失神地哄着念笙。

  这一个年,少了温如生,也少了林父。

  她想起了前年的报纸,也在这样的日子有人被抓去。上海滩与台湾,换了地,却换不了一群爱毁人团圆的做法。

  如今看来团圆二字,怕是与她相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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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下周四会完结了,然而藏数破不了百,有种妙手都回不了春的感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