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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一层进去是铺满白瓷砖的客厅,空荡的房间里除了一个破木柜和一套木桌椅外什么都没有。

  余陵拖了把椅子摆在正中间,让那个小青年坐在椅子上,转身去了另外一间房。张东升看着他汗水直流,伸手撕开了他脸上的胶带,拽出了里面团成团的手绢。为了避轻易吐出来,手绢塞得很深,这个年纪跟余陵差不多的男孩弯着腰干呕了好几声,像是要把嗓子吐出来。

  张东升还记着上次余陵的假装,总疑心这是不是另一出戏剧。尤其是余陵那个糟糕的状态,就算她力气和体术都远超普通人,以她现在那个自己走路都不稳的样子,要怎么绑架这么一个健康的年轻男性?

  所以他问:“你认识她吗?”

  那个小青年抬起头,眼眶都红了,沙哑着嗓子说:“认识……她是我的学姐。”

  他承认地这么痛快反倒是让张东升觉得像真的,尤其是这个熟人的身份其实更容易被绑架,放松警惕的情况下突然被袭击有几个能反应过来呢?

  张东升还想问,余陵却已经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有些破旧的尖刀用破毛巾随意地擦拭着,似乎所有东西都是就地取材。

  听见脚步声,凳子上的小青年挣扎起来,朽木的椅子咣当咣当地响,一副即将散架的样子。“学姐!学姐求求你!放了我吧!”

  他沙哑的嗓子哭喊起来分外可怜,一边喊一边咳,抻长脖子去看余陵。“学姐我做错什么了吗?学姐我向你道歉,放了我吧学姐!”

  而余陵的表现只是扶着椅背凑下去,隔着刀片送上一个带有铁锈味的额吻,把那还有一节没撕掉的胶带重新粘上。“你什么都没错哦,乖。”

  张东升在旁边看着,觉得这既像真的又像假的,那男孩颤颤巍巍地不敢动,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明明胶带粘得不紧也完全不敢挣扎,只是歪着脑袋躲避刀子。每次跟余陵相处都好像做梦一样虚幻又跳跃,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伸手握住了余陵的手腕,拉着她把刀挪开。“你到底要做什么?又要我帮你做什么?”

  余陵反握住他的手,把刀柄塞进他的手心,包在他的手外握紧,送到脸边轻轻蹭了一下。她嘴唇毫无血色脸颊却有些红,眼神迷离地看着人,十足的病态。“新作品定了名字,叫《对一个小孩子的谋杀》,张老师来帮我完成吧。”

  张东升轻轻耸了一下肩缓解被激起鸡皮疙瘩的不适感,看着那个低头在椅子上缩小自己的小青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选择他作为……模特,他不是小孩子啊。”他咬了几次才说出了这个词,如果不是顺着她走,张东升真想称他为受害者。

  余陵脑袋无力地往下垂,抵在张东升的肩膀处,手也环抱住他的腰,就这样亲密的凑在颈边说:“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作品里的小孩子,他是作品里的刀子。”

  张东升低头看着手里的尖刀,水果刀的形状,刀面上还有着擦不掉的锈,把手处的金属铆钉甚至整个锈成了红色,握一下便在手心留下一个圆形的污迹。那个青年是刀子,那刀子在这里面又是什么身份?

  “能跟我说说你的作品具体是什么吗?我总要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吧。”

  他揽着余陵的肩膀推着她往墙角的桌边走,想坐下来详谈,但余陵直接一个转身从他手心钻出去,对着他笑着摇摇手指。“张老师你不需要了解什么,要做的也很简单。”

  她伸手握住张东升的手腕,带着他拿刀的那只手往前,像是探戈舞蹈一样牵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