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锦云就奔赴延安。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r;这是明楼要离开的信号。

  我明白。&r;明台说。

  对了，说起黎叔来。我看过他的档案，他的档案里提及他妻子的死因，以及他失去的儿子。虽然是只言片语，我还是派人做了具体调查，调查结果是&r;

  我不想知道。&r;明台截住明楼的话。

  为什么&r;

  我我怕大姐知道后会伤心。&r;

  明楼沉吟片刻后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你有这种想法，足以证明你是一个有良心的孩子，但是，父子天恩，骨肉亲情，是不可隔绝的。无论出于何种理由，你身由他出，焉可明知天伦而拒，以至孝义有亏我们明家没有这种规矩，当然，如果你还想姓明。&r;

  我永远都是明家的子孙。&r;明台说。

  那就好。出发前，你就和他相认吧，二十年了，哪一个父亲不是肠断心裂，他等了二十年和你相认。出发后，谁能知道下一秒的结局&r;明楼严肃起来，你必须认他，这是命令。&r;

  南方局的命令吗&r;明台低着头问。

  不，大哥和大姐的命令。&r;明楼抬头答。

  天光渐亮，阿诚从巷口走了过来。

  先生，我们该走了。&r;阿诚说。

  大哥&r;

  明楼回头，说：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r;

  大哥。&r;明台抿了抿嘴，忍了忍心酸，说，我这一去，就泥牛入海了。我舍不得大哥和大姐。&r;

  他终是少年心性，朝明楼扑过来，明楼展开双臂，兄弟俩在车前拥抱。

  祝一切顺利。&r;明楼拍了拍明台的肩，祝福你和锦云，一生美满幸福。&r;

  谢谢大哥。&r;明台让开车门，大哥再见。&r;

  再见。&r;明楼上车，阿诚关上车门。

  明台看见明楼的汽车从眼帘划过，绝尘而去。他心里瞬间感受到一种亲人间生离死别的痛楚，他步履瞒跚地朝小阁楼走去。

  阁楼里有人在刷牙，在晨光中拉开窗帘，打开窗子，迎接一个晴朗的早晨。而明台满眼都是墙上窗下挂的常春藤，一种湿气逼人的绿色直渗到心头。

  春天来了。

  上海的春天，延安的春天，属于自己和锦云的春天，还有，黎叔的春天。

  熙熙攘攘的上海火车站，人流在月台前逐一分流。明镜穿了一身黑色旗袍，手里捧着一个黑布包裹好的骨灰盒在阿诚等人的护送下，登上一辆普通列车。桂姨拿着一个小包裹跟在明镜的身后，她上火车前，四处看了看，确认有特高科特务一路相随后，转身上车。

  明镜和桂姨坐在一个很干净的卧铺包间里，阿诚忙着给她们拎水泡茶。

  火车准点开车。

  在明镜的眼底，火车站犹如人生和往事的聚散之地，来来往往，上上下下。譬如二十年前，她站在这里与所爱过的男子分手，她看着他登上火车，在自己视线内慢慢离去，正如她现在看见站台在视线内慢慢倒退，二十年流光碎影，倒映在心间，仿佛过去的光阴，稍纵即逝。

  她有一种预感，这趟列车也许会成为自己永恒的归宿。

  她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