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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然,死死盯着车壁。
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发泄完毕,我渐渐平息怒火。
你说的,也是我想的。他一动不动,对着车壁苦笑。
我仰头:渴了。
他为杯里续满水,递予我,我接过粗瓷茶杯,一时又有些酸楚,连件小小物事都非往日,喝了半杯,却觉得水也是苦的。
这些天,光费力掩盖悲伤,都忘了原来人也是有悲伤的。他眯了眯眼睛,看样子是想哭,可没有女人的这种天赋,挤眉弄眼,看起来有些滑稽。
该刮胡子了。我苦笑,摸上他的脸:你最爱漂亮,怎么连边幅也忘了修
还不是患得患失闹的。
我从此可就跟了你。我紧紧靠着他,让阵阵体温传进身体:你可别抛弃我,我最怕你抛弃我了。
他有些诧异:我还怕你抛弃我呢。
我哭笑不得,这人此时此刻,还有心情开玩笑。
怎么不说话他紧张地注视我:你真有这种想法
你怎么了我担心地:刺激过度你说你不会受不了的啊,你说你会想得开,别这样,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看得我发毛,无奈之下,我只有深情表白:只要你不把我踢开,今生今世,我不起离心,更不会离你一步
他似乎放下心,又突然问:难道我把你踢开,你就走了吗
我哑然失笑:难道我还赖着不走我再贱也是人吧,也有自尊吧
这也是。他点了点头:反正我不会踢你,求我都不踢。
我就这么有魅力我轻声:你看上我哪了我一直都不明白,一直想问,想得我都掉头发啦。
他直了直身子,沉思一番,半晌,郑重其事地:不知道。
我泄气。
开始不觉得怎么样,也就是一个不讨厌的女人,后来父皇说你不能留,也不知怎地,心里忽然难受起来,忽略不了,也掩盖不住一年没见,越发地想,自己都莫名其妙。他顿了顿:什么事都是轻敌必败啊,越不当一回事,越容易栽在上头。
我暗笑,这番话,好歹给今后的黑色岁月抹上一层金光。
青绢。
嗯
他沉默一会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良州多风少雨,每年的旱情都让朝廷为之头痛,而风却是吹之不尽,每到大风起兮,飞沙走石,狼啸森森,一到夜间,呜呜咽咽,如鬼撞门,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安朝比我先适应了这里的气候,每到起风的日子,都是他搂着我,而我只知道在他怀中无声而泣,回想前程往事,一片凄然。从前我看不起安朝,觉得他就是个 公子哥儿,除了争权夺利,不堪大用,没想到,如今却是他做了我的精神支柱。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没用,可用了很多方法,依然控制不了难测的情绪,用安朝的话 说,是孕妇情绪调节障碍。
除了看书,安朝闲时的爱好就是和再再说话:再再,叫爹
我摸着他贴着肚皮的大头:还有好几个月呢。
安朝这时就会笑说,他都急死了,然后诧异我居然不急。
我当然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