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3
��的岁月,只剩一颗呆滞的头颅。

  我觉得我快被寂寞淹没了,可安朝说,你活该,你傻,什么都是活该。想到这里我就不去想了,我需要忘了他,可我不想恨他,这会让我活得艰难。

  寂寞的宫廷生活,让我渴望男人,对男人的渴望又让我回归寂寞,这中间,却要用没有尽头的岁月淡忘。咎由自取也好,软弱无能也罢,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是自己活出来的,怨亦无用。

  我养了只猫,花白的毛,雍懒而机敏,是个良伴。

  另一位良伴是许荷,和我一样的人,唯一的区别是她为安朝生了个儿子,而且安朝没有厌她。猫就是她送的,她的爱猫过了一窝小猫,邀我去挑,我们就此熟识。

  许荷微丰的身材,宽阔的心胸,从不将琐事萦心上,对人真心诚意。这种人无论男人女人,都会喜欢吧

  不知那位什么性情。许荷近来最常说的话。

  太子妃已选定,夏盛疆之女,听说才貌双全,当然是双全,否则怎会被皇家挑中,不过也难说,夏盛疆助吾皇打下江山,我朝重臣,吾皇是倚仗他的,他的女儿,即使丑如东施,太子大人也得含笑接受。

  太子府的女主人,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关系到一大帮人的荣辱升迁,其中包括我们着帮女人,简直是前途命运皆系于此。

  据说贤德堪比长孙皇后。许荷摇头而笑:还没大婚,贤名就传遍了,但愿名副其实。

  未过门的太子妃,简直成了命运女神,我苦笑,其实是好奇的,可似乎又和我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是吕后,管她是庸是奇,是贤是愚。

  也许天气转凉,不注意保养,加上心情不佳,我病了。开始只是有些伤风和轻微的咳嗽,谁知渐渐严重起来,治了又犯,犯了再治,拖拖拉拉,竟不得好,直到 入冬,依旧没什么起色。当由咳变喘时,时间也开始延长,喉咙发出拉锯似的怪声,伴随窒息,实在受不了,我便在床上打滚,喘得凶了,滚到地下,不断捶地,用 痛感缓解窒感。

  我怕死,所以我不想会不会死,有时人愣是被自己吓死的,而不是病魔有多厉害。

  或许是我看起来真的不太好,有人禀报了太子,他让人带回一盒枇杷膏,用青瓷盒子盛着,清香扑鼻,据说是宫里用的。许荷很为我高兴:他还是顾念你的,只是面子上有些顾碍,你把身子养好,终究有重修旧好的一天。

  千古奇冤,怎么都认定我是因为冷落空床,才得的病,又因他不来看望,故病情加重。我哪有那么无聊谁不想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病得快死很好玩很浪漫

  我把枇杷膏放在一边,许荷讶然:你不吃

  要不送你吧。给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送鸡汤,有用吗

  许荷摇头:我不要。他的心意,你纵使瞧不上,也要领啊。

  我知道她的意思,毕竟人在屋檐下,可他不是不知道我的病情,再送这个,显然是面子上的情份,不可究其本心,更无所谓我领不领,何况我死了,对他虽不是好事,也不算坏事。

  当我踏出院门,想在临死前走动走动,多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时,发现整个太子府已是大红色的。

  大婚将近,喜气十足,红绫飘摆,绿树缠彩,说不尽的富贵繁华。他要大婚了,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从前的女人,会像不小心滴上宣纸的墨,影响了写字的心情,也浪费了纸张,不过没关系,他有数不尽的纸,换一张,眨眼般简单。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