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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难一厢情愿地幻想,但她终究比他大了太多。她不是圣人,亦不会先知,他实在没理由要求她一直单身,等待未来的自己。

  何况,他又真的会是最后一个吗?说真的,他不知道。

  伏城低着眼发怔,一个不自觉,嘴角苦涩又委屈地抿起。见他这模样,希遥笑出了声,捏捏他耳垂,说他又犯傻。

  他回过神来,好情绪也跟着她笑,希遥枕在他肩窝,过了一会,渐渐归于安静。

  以为她是快要睡着,看了看,却还睁着眼睛。伏城问:“怎么了?”

  希遥轻声说:“刚才忽然觉得你很好。”

  他皱起眉:“刚才?忽然?”

  “……”

  这斤斤计较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希遥白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伏城把她那话回味八百遍,得意得心跳加快,要抱着她亲,却发现她早疲惫地合上眼——这回是真快睡着了。

  他扬手攥拳,无奈叹气。将她身子扶正躺下,关了床头灯。

  可实际上,希遥很清醒,侧耳听他为自己掖好被子,走出卧室洗漱,很快又回来,躺在她身旁。

  临睡前,他悄悄开一盏暗灯回复手机消息。触屏声音很微弱,光线也微弱,若不睁眼,都察觉不到。

  希遥闭着眼睛静躺,手指捏住被角。

  想她在上大学之初,很短时间里就交了两个男友。

  那也是当时的潮流,男孩女孩从压抑沉闷的高三楼解放,无一不迫不及待地来到新城市,开始新生活,当然也就包括,要建立新的关系。

  可她却不是为追随潮流,只是为了自己。

  女孩子大多天真,她也一样。想体验有人真切地爱她保护她,也在妄想,是否与新的男人在一起,有关伏子熠的记忆便可被遮掩覆盖,她终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让那可怖的往事慢慢消散。

  不过很遗憾,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拥有男人,并不等于就拥有爱,而她童年那段记忆,也不是她想遗忘就真会消失。

  卢枫是第三个,也是在此之前的最后一个。

  他大概比前两个更喜欢她些,也曾真的保护过她,可惜保护她的同时,他不可避地知晓了她的过去。

  在她的过去面前,那丁点喜欢变得太微不足道。

  伏子熠出国后,从冬到夏,他们在一起了四个月,六月底他研究生毕业,一个心照不宣的拥抱,她同意跟他分手。

  这四个月里,他从来没碰过她。

  多年之后她再回想,倒也释怀。

  从古到今,哪个男人不爱当英雄?从虎口救下失足少女,在花街柳巷慷慨解囊,替娼妓赎身,劝她从良。给自己的光辉事迹添上浓墨重的一笔,可最后,他还是会娶门当户对的闺秀,温柔贤惠,清白干净。

  她没立场去责问他,她开不了口。

  最终也只好安慰自己,她又付出了多少真心呢?若是真爱他,也就不会忍心去耽误他——这样想来,她也不算亏。

  轻轻一声,灯光灭了。

  伏城放下手机滑进被窝,躺好又怕希遥冷,将被子匀过去一些。小心翼翼地动着,怕把她吵醒,结果她还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