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走出来吧
��吧。”

  伏城去拉她手,被她甩开。他笑得直颤,挑眉又问一遍:“喝不喝?”

  希遥扭过头来,瞪着他:“喝。”

  他扬着嘴角下车去买,临关车门,俯下身说:“你要是想,那等喝完……”

  “谢谢你。”希遥冷冷瞥他一眼,“不是很想。”

  从后视镜里,看他低头笑着走远,希遥一个白眼,搓一搓手,又把可怜的空调打开。

  不到一首曲子功夫,车门重新被拉开。寒气凛冽灌入,希遥目光停在手机消息上,随口问一句:“这么快?”

  却无人应答,她奇怪地抬起头。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说是阔别也不算太久。卢枫裹一裹大衣,唇角礼貌上扬,温和看着她:“外边太冷了,在这儿避避风行吗?”

  ……

  旬安城的初雪大约在什么时候?

  这问题难倒了希遥,她默然思量,摇一摇头。

  卢枫笑道:“你在这儿定居,怎么都不知道。”

  她也笑笑:“真的记不太清了。”

  他抬眉点点头,别人指望不上,索性自己去回忆:“记得你读大三那年,那场初雪特别大。我站在雪地里,只穿了一条裤子,积雪没过脚踝,差点没把我冻死……”

  希遥说:“只穿一条,最多也就挨到11月份吧。”

  卢枫觉得有理,欣然赞同。又算一算日子,说现在就已经是11月上旬,那么今年的初雪大概也快了。

  说话间,窗外竟恍惚飘起雪花,希遥不由得愣一下。

  耳畔好似听见从前的声音,是她舍友推开门跑进来,兴冲冲拉她起身:“新闻系的卢枫学长在楼下等,你快去呀!”

  区区一句话,怎么会记得这样清楚,到现在,内容,语调,连同她当时的神情,都历历在目。

  恍惚过去,她回过神。窗外依旧是瑟瑟秋风,原来并没有下雪,只是她错觉。

  亦或者,只是下在了她心里。

  希遥轻轻捏着眉心,没有看他,浅淡几句,问他怎么从法国回来了。卢枫说:“回来过年,还有,回来结婚。”

  她一怔,而卢枫似乎也料到,她会追问一句“什么”,于是他看向她,慢慢重复:“遥遥,我要结婚了。”

  希遥转过眼,对上他的视线。却只是短暂停留,随即视线落下去,看向他灰卡其的风衣外套,还有那条格子围巾。

  没头没脑地,她冒出一句:“这么多年了,你还戴着它。”

  卢枫低头看一看,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嗯”了一声:“戴久了,已经习惯了。”

  她歪一歪头,客观评价道:“你很念旧。”

  是谁说的,若是对东西念旧,或许也就常会思念从前的人。

  希遥张一张口,有些冲动,想从他验证这个结论是否正确。可是这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最终,她抿住唇,衷心说道:“要结婚了,恭喜。”

  后视镜出现一个瘦高身影,那个少年迎着风走,微弓着腰,将两杯热咖啡护在怀里。他头发被吹乱得一塌糊涂,希遥看一会儿,弯下身,从储物格中拣出一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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