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赚钱要紧
;车子开走,留下一串淡青尾气。她手掩着鼻子,细眉微蹙,咬了咬唇,扭身问高彦礼:“刚才穿白裙子那个,是谁呀?”

  同样的路再走第二遍,就没了新意。更何况此刻已不是狂风暴雨交通拥堵,车子在艳阳夏日平缓疾驰,安静而单调,每分每秒都像在复制粘贴。

  车载冷气徐徐吞吐,等一个红灯的时间,希遥向身侧瞥了一眼。

  副驾驶的人似乎心情不是太好,从上车就没一句话,现在抱臂合眼倚着窗睡觉,嘴角下压,眉头淡淡拧着。

  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还是哪里不舒服?不过这种微妙的心思在她脑海一闪而过,随着绿灯亮起,即消散无踪。

  夹在车流中穿过十字路口,她又想起昨晚隔壁游戏声似乎响到半夜,而今早不到六点就起床去了学校,这才恍然,大概是没睡够。

  伸手将音乐拧小的同时,她解地偏了偏头,有些莫名。

  严格说来,她跟他不远不近,非亲非故。挂了个亲缘的噱头,实则没有任何关系。也是他的家实在不适合人类居住,才被程秀兰托付给她,要求也很简单,给口饭吃,饿不死就行。

  既然如此,她本不必这样关怀。

  惊醒伏城的是她手机的短信提示,像一串细碎的贝壳风铃,不大,但足以让一个睡眠浅的人恢复意识。

  手机附在支架上,离他不远。短信内容浮现的瞬间,他下意识抬眼看过去,而紧接着,希遥伸手拿起手机,那个动作使四指拦在屏幕的侧边,挡住了他的视线。她迅速浏览,然后锁屏,放回原处。

  黑宝石般熄灭的屏,反射刺眼的阳光,车里气氛诡异地安静,仔细听的话,连呼吸声都很清楚。

  一个字没看到,还被人防贼似的,伏城扯了扯嘴角,索然无味地偏过头去,调整个姿势,打算再睡一会。

  短暂的静默之后,希遥才发觉刚才举动有些不妥。

  其实也不是刻意避着他。那条短信并不私密,仅仅是机票出票的订单提示,明天下午四点,从酝州飞旬安。

  她之所以有些紧张,是因为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告诉伏城,她要回去了。或者说没想好的是,该如何跟他道别。

  伏城第三次入睡失败时,车子已经驶入西城区,距离到达别墅群还有十五分钟左右。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索性不睡了,解开安全带,手按在颈侧,转着圈活动脖子。

  车里立刻响起滴滴的警报,温柔提示副驾驶的乘客系好安全带,遵守交通规则。但此人不思悔改,非但不理,还挑着眼眉,略带挑衅似地看着她。

  似乎是在找点存在感,以发泄刚才的不悦。

  希遥轻笑一下,目光略略偏移,在什么东西上定格几秒,问道:“那是什么?”

  粉色的方形铁盒,顶上心扎好白色网纱的蝴蝶结,很可爱,看起来是个礼物。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从伏城在高三楼前出现起,这个小盒就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直到上了车,他随意丢在一角,开始补觉。

  到现在才提起,是为了找点话说,倒不是对少男少女的情感八卦有什么兴趣——如果她真的在意,一开始就会问了,再者以她的性格,更可能的情况是,永远也不问。

  伏城大概没想到话题会落在这里,着实顿了一会。

  上午,一张毫无营养又令人头大的同学录填完,他劫后余生似地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