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的心理。

  人心的变异而导致的恐怖更接近生活的真实,恐怖也就来得特别有力量。这种内心惊悚的变种,就是邪魔附体类的影片。它把内心的惊悚与灵异结合,其恐怖十分强烈。重看《驱魔人》,我发现,这部电影的经典意义不仅在于它的彻入肌肤的恐怖要素,也不仅在于它的高超的叙事技巧,更不在于演员的出色表演以及美术灯光所营造的恐怖氛围,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以为,最重要的是这部恐怖片讲述了一种真实,具有一种一般恐怖电影所难以达到的真实性。

  不一样的恐怖

  没有异形,没有僵尸,没有精神病患者,没有变态的杀人狂,但上述所有恐怖片的要素似乎又都存在。在似与不似之间,《驱魔人》消除了一般恐怖电影与观众的天然距离,这是它的高明之处。虽然它有几处被众多影评人评定为“史上最恐怖的电影镜头”,但它却没有一般恐怖片中像僵尸、怪物那样离我们很远的东西,它好像就发生在我们的身边,那些邪魔随时可能潜入我们的身体和内心。

  重看这部1973年拍摄的电影,我恍然想起自己早年的那次经历,吃惊地发现,它们竟恰好是在同一年。也就是说,人家正高举恐怖的“旗帜”进军奥斯卡时,我见证了一次小小的驱魂事件;当我们正酝酿全民“批林批孔”和学习“张铁生交白卷”时,在美国乃至世界很多国家的电影院里,《驱魔人》正在风靡。当然,这一切的巧合是正在闭关锁国的我们无从知晓的,只是三十多年后,我才看到这两个景观的重合。想到这点,真是感慨万端。此次重看这部恐怖经典片,更是意外地发现这部影片竟是根据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

  影片所根据的真实事件来自美国马里兰州的一个大家庭,男主角是十四岁的小男孩约翰。1949年的1月,约翰的阿姨多萝希突然离奇身亡,从而引发了一连串诡异之事:卧房里的床垫莫名其妙地剧烈抖动,食物在房间里飞舞,家具无缘无故地倒下等等。当约翰的父母试图与作怪的幽灵接触时,幽灵自称就是多萝希阿姨。3月,耶稣会士劳伦斯为约翰进行正式的驱魔仪式。四十五分钟的仪式每晚进行数次,约翰变得越来越暴躁,身上不断出现类似“地狱”的符号并说着无法辨认的语言。3月26日,一切似乎平静了。31日,恶灵突然又通过约翰发出狞笑:“我仍在他体内!”又经过数天徒劳的努力,劳伦斯翻阅了一千八百七十则有关驱魔的报告后,开始使用一种特制的项链。 4月18日,约翰终于长出一口气:那自称多萝希阿姨的幽灵离开了。当时,影片编剧威廉·彼德·布莱迪正在乔治敦大学求学,二十年后他据此写出了小说《驱魔人》。被改编成的电影于1973年公映,导演是因《法国贩毒网》而获1971年奥斯卡最佳导演桂冠的威廉·弗里德金。本片当年获得了包括最佳影片在内的十项奥斯卡提名,最终获得了最佳剧本和最佳录音两项大奖和英国电影学院大奖等。这在恐怖电影的战绩史上是空前的。

  抵抗心魔

  和一般恐怖电影不同的是,《驱魔人》并不以感官的简单刺激取胜,而是以不动声色很“文艺”的叙事格调娓娓道来。影片叙述的异灵附体,从某种意义上看还带有科幻色彩。随着剧情的推进,那渗入骨髓的恐怖才缓慢而势不可挡地扑来。

  影片开始三十二分钟后,才开始出现恶魔的形象,而且还处在似是而非的幻觉状态。开始很像发掘宝藏的故事,马伦神甫在伊拉克的一片古文化遗址上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其中有亮晶晶的项链坠,还有一枚小小的骷髅雕塑,故事的伏笔就这样埋下。接着就叙述在美国乔治城里生活的人到中年的著名女演员梅妮恩和卡拉斯神父,两人生活轨迹完全不同,彼此素不相识,一个鬼魂附体事件将两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