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拉鱼
msp; “老毛病,改不掉。”陈希叼着吸管说。

  他们拐进一处街心公园,入口处的花坛边坐满了下棋的人,棋子敲击声不断。下棋的人什么样的都有。最引人注意的是一位老姐姐,火红的连衣裙裹着丰腴的肉体,在一众不是穿灰就是穿黑的男士里,像一朵威风的霸王花。她看起来大约四十岁,马尾辫扎得高高的,脚踏一双柠檬黄的高跟鞋,细跟足有十公分高,翘着二郎腿侧坐在花坛边,落棋吃子儿的声音铿锵有力,杀得对面的老头连连擦汗。

  再往里走,人就明显少了。小广场上晚上会有人跳舞,现在还不到时候。偶尔能遇到几个推着婴儿车散步的长辈,不知道是外婆、奶奶,还是保姆。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树荫正浓,周围的三角梅开得热烈。

  陈希把宽檐帽拿在手里扇风。天气不热,在阳光下走久了还是会微微出汗。林月出门前换了一身卫衣牛仔裤,脸上白白净净,全不见一小时前的狼狈。

  她略微斟酌,抛出直球:“你是不是以前有过不好的经历,比如童年阴影之类?”

  林月转头看她,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呢?”

  陈希沉吟片刻,肯定道:“有。”

  “会对现在有什么影响吗?”

  这一次陈希沉默的时间更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简短地回答:“不好说。”

  这种话题开头不易。林月耐心地问:“你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时候……可能是个有点中二的小孩。喜欢看杂七杂八的书,整天带着狗在外面跑,往家里捡石头树枝和死鸟,假装自己是探险家。”陈希回忆,“我爸妈工作忙很少在家,回来看见我的藏,气得够呛。”

  “一个人吗?”

  “有狗狗陪我,还有同学一起玩。不过还是和狗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狗狗是只金毛。我妈从马路边捡回来的,一只眼看不见,也不会叫。虽然是我妈捡回来的,它还是和我最好,有时候会偷偷跑来学校,坐在教室门口等我放学。老师和同学都认识它,知道它不叫也不咬人,从来不赶它走。当然,怕小孩子上课不专心,不可能放它进教室的。”

  “是那只狗呀。”林月感叹。

  陈希会意,“是呀,就是我说‘养过狗’的那只狗。捡回来的时候已经成年了,在我们家呆了五年。有次出门的时候伤了腿,就不太能走远路了。加上我们后来搬了家,新的小区小孩子多,家长不太喜欢那么大的狗,我们只能晚上带它下楼转一转。如果不搬家也不受伤的话,它还可以活更久吧?”陈希喝了一口茶,“它走的时候我还在学校。第二天是周末,我爸带着我和我妈开车回老家,找了个山坡把它埋了。第二年刚好是狗年,我弟弟出生,我妈开玩笑说可能是狗狗托生回来了。”陈希挑了挑眉毛,“怎么可能嘛,我弟和狗狗一点都不像。”

  “它叫什么名字?”

  “就叫‘狗狗’,狗如其名。”陈希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三角梅,“现在看小时候的事,就好像完全是陌生人的事——埋了狗狗之后,我哭得不行,非要在原地给它搭棚守孝,不肯回家。我爸气坏了,第一次打了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简直莫名其妙,可能脑子进水了吧。我要是我爸,听说自己女儿要给一只狗’守孝’,也得打她一顿。”

  林月有点想笑,又觉得气氛不太合适,只好悄悄忍住。陈希瞄了他一眼,眼神又凉又利,他不由背上一凛。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