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
��的厉害,只知神兽鲲三千年前化鹏后大闹天宫,似为什么人报仇,最后重伤而归,故而几个小辈还有胆子站在原地,惊叹于鲲的风采。

  南柏舟抬头凝望,眉宇间一抹担忧,“你也助纣为虐?”

  空中传来回声,“我只要天罚。”

  那声音悲戚如泣,缠着千年的执着。

  南柏舟终是犹豫了,看向淮南子,说到底天罚的去留只有老祖能决定。

  老人家捋着胡须,瞧着越来越黑的天,一脸深沉,低眉凝思。

  正当几个小辈以为淮南老祖要语出惊人时,却听到老人家好奇开口道:“我家那小混蛋到底都养了些什么?这小鱼儿怎么长得这般大了,还会飞?”

  几名小辈弟子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南柏舟干咳了两声,提醒道:“老祖!”

  淮南子突然笑了,目光转向院外,满意道:“取天罚的人来了。”

  时隔多年后,长思和长亭依旧记得,那日院外缓走来一个白衣白剑的瞎子,他的眼睛被白布蒙得严严实实,绯红的唇轻闭,可依旧能看出是位极好看的公子,是当真极为好看,大抵天上人间就这样一个人吧!

  似皓月,似清竹,一尘不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腰间系了一枚纹饰繁琐华贵的金玲,奢华之外略显俗气,貌似还是个哑铃,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人手中的皆白剑出鞘,白光乍现,却是打掉了长思和长亭手中的剑,放走施仇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可施仇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狠狠地咬了咬牙,抬头对鲲道:“撤。”

  鲲心有不甘,仍然在空中徘徊,“为何?”

  施仇倒是直白,“你打不过他。”

  除非那人再活过来,否则谁也伤不了眼前这瞎子。

  这一点鲲心知肚明,在空中徘徊数圈后,一声怒鸣,振翅离去,天光再现,施仇也化为黑烟消失在原地,唯独那瞎子久久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几名小辈看得一脸懵逼,这白衣瞎子是敌是友尚不能分辨,故而几人皆是浑身紧绷地戒备着,一动不敢动。

  很久后,是真的很久很久后,长思突然挪了挪脚。

  长亭手疾眼快地拉住他,紧张道:“掌门还未下令,别轻举妄动。”

  长思:“不是,我脚麻了。”

  长亭:“……”

  那缺德的瞎子愣逼着老祖先开了口,“回来多久了?”

  “刚刚”,那人声音很清冷,像踏雪走过千里万里路一样。

  淮南子:“都去了哪儿?”

  瞎子:“人间的每一处她去过的地方。”

  淮南子轻叹:“何苦呢?”

  瞎子:“我现在懂了,您说过有朝一日,我真的懂了她,便把天罚给我。”

  淮南子:“你来晚了,天罚昨日凭空断成了两半,它有灵性,大概也知道再等不回那人,终究失望了。”

  此话一出,不仅那瞎子,连南柏舟脸上也再无半点血色。

  院内树上的梨花落了,老祖失神地看着,“你呢?你失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