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册 撕风裂冰|1. 路迷茫
�这一系列的事情。

  转到那条道上去。鲁一弃很决断地说到,是命令的语气。怪异的风吼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瞎子没有任何反应,鲁一弃的话这次对他没起作用,他没有丝毫要将马车转弯的意思,也没有准备解释不转入小道的理由。他这样的态度让鲁一弃和独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刻车上顿时显得很安静,只能听到车后传来越来越响、越逼越近的风吼声,呜呜咽咽的,如同号哭。

  独眼急了:老瞎鸟,你还聋了

  为什么要转道不是说没危险,只是要和我们搭伴赶路吗瞎子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这样的问话竟然从一个老江湖口中说出。独眼觉得很是幼稚,甚至多少带些无赖的口吻。

  鲁一弃没有太多其他想法,他很郑重很认真地对瞎子说道:他们原来一直坠在背后没有动作,肯定是因为时机没有成熟,或者还没有必要动手。刚才那一箭已经告诉我们,他们有动手的理由了。

  独眼显然不会对瞎子解释这样的幼稚问题,就连鲁一弃对瞎子解释都让他感到不耐烦。他有些冲动地从瞎子手中夺过缰绳,右手一拉,转进那条小道。

  瞎子蹲在车杠上没有动弹,很木然。如同丢了魂魄中了邪,任凭风雪裹满全身。

  独眼从他手中夺过缰绳没有费一点力,好象他根本就没握住那缰绳,只是把绳子搭挂在手上。

  马车转入小道便行得更慢了,颠簸得也非常厉害,看来这条道是碎石路面。

  瞎子刚才倒挂车下的动作让他的小腿上的伤口又破裂了几处,血顺着腿流下,染红了新换上的鞋袜。

  鲁一弃用很温厚的目光盯住瞎子。这样的目光瞎子虽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目光让他觉得很不自在,有种莫名其妙的羞愧感。他的心中在揣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也许这目光中包含着道心、佛性,而自己却是个天生的贼头。

  夏叔,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鲁一弃的话说得很诚恳,声音很温厚,像一股清澈的水流。这声音虽然不高,却掩盖了周围其他所有的声音。

  瞎子的耳中只有这声夏叔在回荡,他再也听不见车轮的颠簸声,听不见板棚的摇晃声,听不见鬼哭般的风吼声。

  瞎子没有让鲁一弃处理伤口,只是呆呆地沉默了许久。突然重重地吐了口气,有些森森然地说了一句:我们上当了。

  鲁一弃和独眼对视了一下。

  我们刚才走的方向不对,路边的石碑可能被人换了。瞎子的语气很低沉,就像个大病不愈的垂死者。我们不是朝南往沧州方向,而是在一直往西。

  鲁一弃和独眼又对视了一下。

  现在转向往右是朝北,我们刚过的那个镇子我估摸距离应该是清水,现在是往涿鹿县方向在走。瞎子这几句话说得很艰难,仿佛千斤的重量压住他,让他透不过气说不出话。

  我们这样走也成,不是已经往西走了半天了嘛。鲁一弃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温厚,我们从这条小道往北一段,然后再朝西,就算是在按三叔的吩咐走。

  瞎子没说话,他的样子很黯然,低垂着头,瘦弱的身体蹲在车杠上,任凭风雪扑打。

  西风迎面,雪积前杠。这情形你觉不出独眼的语气愤愤地,他知道这么一走绕了个大圈,最起码要晚两天才能到沧州。他对后脖颈的蜾蠃卵是十分担心的,所以心中很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