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腔孤绝
emsp;“枫哥,这点你确实小瞧了他,边关危及,家国有难,他是这世间唯一能够主动挺身而出的人,他就是因为顾及我的身子,才不敢随心而……当然,我了解他,我才催促他做出这样的选择!还好,等我生产之后,我也会前往边关去寻他的。”

  “忧儿,你疯了!你这是拿性命开玩笑!我不允许!我决不放你走,别忘了,你在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枫哥,难为你睿智过人,如今怎会看不清楚这天下局势。你以为慕家天下被毁,你如若不坐渔翁之利,至少也能明哲保身?你错了,据说连南越战神关良将军也已战死,若是他也战死,南越被吞并,只怕,下一个遭受战乱之国将是北越,你以为你能保全自己?”

  宁无忧的一番分析听得蔚城枫无从辩驳,看着她依然青涩的容颜,口中吐露的却是这般的深明大义,再看看她如今微微隆起的腹中已经怀胎五个月,她终究长成了……

  他如今才悲哀地发觉,他不仅错过了她亭亭如玉的风采,更加错过了她由青涩到娇妩的褪变,而这些,都教那个本不该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的敌国之人慕清朗,掠去了……

  是的,他命定的妻子,他自小便寄托无尽梦想的忧儿,还有他这一生的关于幸福的希望,都教慕清朗夺去了……

  如果,能够重来,他不会急着去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他会放慢脚步,将所有的目光专注于她的身上,与她共享她成长的美好年华。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只有后果与结果。蔚城枫望着前方款步前行的宁无忧,满目的眷恋与悔恨夹杂心间。

  宁无忧住下的当晚,她的父亲宁永峻便来了。蔚城枫叫人备了晚膳,与宁氏父女共进晚膳。

  与自己的父亲将近一年未见,她犹然记得,她出嫁的那一日,她终于抱住慕清朗的腰身,如愿与他共乘一骑,奔向城门的那一刻,她瞥见父亲的失望愤怒,他甚至已经狂怒失态,挽弓对准她与慕清朗的场景……

  她还记得,她从未见过父亲那种拉满弓弦所带着的,想要将她毁灭的狠绝气势,她当时都已经闭眼了……

  席间,甫一入座,宁永峻的面色便非常难看。他瞥了一眼宁无忧隆起的腹部,勉强挤出的笑容带着讥讽,“忧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放着枫儿这样好的男子不嫁,居然敢违背你爹的心意,如今,姓慕的战死了,你不也是要乖乖地回来?”

  “将军,是我主动去接她回来的……”

  蔚城枫给守无忧布菜的手顿住了,他抬眸,朝他摇着头。

  一旁的宁无忧听闻,也只是自嘲地笑了一下,连自己的父亲也认为慕清朗战死了,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宁无忧也不反驳,低头专注地吃着蔚城枫给她布好的菜。她在心中做好了万千准备,准备接受父亲对她的怒骂,毕竟,她与慕清朗的婚姻,他并不接受,他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将蔚城枫当作是他的佳婿,因此,当她再次返回这方故土时,她是有心理准备接受父亲的痛骂的。

  就看在他养育了她,给了她锦衣玉食的青春年少,她就让他多骂几句吧。

  见她不吭声,宁永峻很满意,便略过蔚城枫的示意,继续说,“如今姓慕的也让西域人杀死了,正好了却为父的一桩心愿。忧儿,你也别难,你更该庆幸,枫儿还眷恋着你,你看他如今都不设后宫,甚至还将你之名镌刻城楼,并诏告臣民,他的皇后就是你宁无忧。因此,依为父之见,你产下孩子之后,你不能再离开此地,你的孩子我可叫人送归南越还给姓慕的,从今往后,你就尽心服侍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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