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哪个良民会逃兵役?哪个良民会为了逃兵役去贿赂官员?”

  樊氏可是一个不识时务的,她可不管这些是不是官兵,当即乱骂:“你们这些砍脑壳的畜生,杀千刀的贼人,快些放了我儿!哎哟!我的腰啊!哎哟!”

  水听俊在慌乱中喊了几声“母亲”,就被人提扯着出了院门。

  樊氏始终站不起来,想去追那些个官兵也追不上,生生急出一身汗来。她推搡着水听雨,要她去拦下官兵,水听雨使劲将樊氏拉至竹椅上靠着,对她道:“婶娘,眼下若只是拦下那些官兵恐怕也是不中用的,不如等我去县里外祖家,托舅父去衙内打听,看这事还有什么转圜没有。”

  樊氏虽一向凶悍,却是个没有主意的农妇,但她知道那短命妯娌胡氏的娘家还是有些门路的,这死丫头水听雨虽不是从胡氏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以前胡氏在的时候,胡氏娘家逢年过节都还会给水听雨封红。心想:让这死丫头去一趟县里,说不定自己那丈夫长子还能营救回来,了服兵役。思至此,她勉强挤出丝笑来,摸着水听雨的头发道:“雨儿,你叔和你大哥哥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赶快带着你的行李去你外租家请他们帮忙,要是你叔和你大哥哥真进了行伍,我们水家可是没有什么活路了。”她虽急切,却分毫没有提营救水孝全父子所需的银两,没有银两怎么去走门路呀?

  水听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樊氏道:“婶娘,这世道没有银两可是打听不出来任何消息的,更别说……更别说营救打点了……”

  樊氏本是个不讲道理的蠢货,她不懂水听雨的好意,反倒误会水听雨是想将她的银两骗走,劈头就想给水听雨一耳光,被水听雨躲过。

  樊氏尤气不过,厉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小贱货,你一天到晚哪里来那么多的鬼花样子,你是打量我男人和儿子都被抓去当兵了,我没有能力养你了是吧,尽动这些个花花肠子,想骗老娘的钱。”

  被这么一骂,水听雨心凉了大半截,她虽还小,也知道是非的,便对樊氏道:“婶娘若信不过我,只将我爹娘留给我的嫁妆银子给我就是了,我娘跟我说过,我爹留下来的银子多数被她买药用了,但她专门拿出了五十两做我的嫁妆银子的,你把那个给我,我要用那个去救叔叔和大哥哥。”

  樊氏脸色略变了变,才冷笑道:“我养你这两三年白养了吗?你的五十两早被你吃光了。”

  水听雨被气笑了,被她吃光了?一两银子能买两百斗粟米,这两年她能吃一万斗粮食?但遇着樊氏这些道理是说不通的,她得赶快去县城打听叔叔的消息。

  水听雨想定,便对樊氏道:“婶娘,你闪了腰,做饭下力也不方便,我让周堂婶去带个信把二妹妹叫回来,你好生休息,我这就去拾行礼去县里。”

  樊氏只一个劲将头扭到一边不理水听雨,水听雨见她这样,心里难受极了。她是真心想为了叔父水孝全去给她外租父磕头的,尽管可能她外祖父不一定会看她的面子,也不一定能想到办法,但是没有银两却是什么都不行的。

  她边拾行李,边听到樊氏在堂屋里骂骂咧咧:“……没良心的小贱货,杀千刀的畜生,短命的牲口……”这些骂人的话虽是每天必听的,但水听雨知道樊氏定是以为她见水家落魄,要去投奔胡家去了。

  水听雨苦笑了一下,人在人情才在,疼她的胡氏都快过世三年了,谁知道她这个打秋风的还能不能进胡家的门呢?

  她将她的双丫髻打开,将发束在头顶,用布包着,做男子打扮……

  刚把发束好,又听樊氏在外面唤她“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