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严重明
��他面目扭曲,张口欲言,然后颈上忽然裂开,血,韩芷,大量的血

  韩松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淹溺般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令她浑身麻木。傅易看她面色发白,呼吸又浅又快,问道:“怎么了?”俯身查看她。

  韩松竭力控制呼吸,目光都涣散了,模糊间感觉对方靠近伸出手来。她后知后觉地一惊,想要躲避。傅易的手掌却已经落在她肩上,温暖沉重,如一个稳定的支撑。她没有害怕,反而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点,仿佛身心都缓和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再次看清了傅易关切的面孔,他十分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鼻梁高挺,双眼清澈有神,颈侧有半道狰狞的血痂,是梁城城破那一天留下的。

  韩松心里一阵酸楚,又庆幸,又悲伤,排山倒海的巨大孤寂从四面倾轧而来,只有片刻喘息之机。她向前扑到傅易怀里,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傅易迟疑了一下,也伸手把她环住,轻轻拍打她颤抖的脊背。

  过了好一会儿,韩松才平静下来。她忽然感情爆发,十分不好意思,自己推开傅易,坐回原处。傅易也没有再提遗诏的事情,说道:“还有个问题应当问问你你愿意做不弃的妹妹吗?”

  傅易的意思是让刘氏收养她避祸,她说道:“这……刘将军能答应吗?”

  傅易道:“如果你愿意,我便去与舅父商量。”

  如果这事很容易商量,也就不用先问她。韩松说道:“将军提过,刘将军并不支持我祖父,何必为难没有交情的人?”

  傅易说道:“我就说你是荒村里捡来的。”

  韩松笑道:“那怎么行!将军还要这门亲戚吗?”

  傅易似乎也很有些纠结,把案边卷轴推到一边,恼道:“你一个小女孩,就算真有隐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韩松连连摇头。她虽然降临在这个躯壳没有多久,可经过一路坎坷,对韩氏感情很深,想到要为保全自身谎称与之并无联系,心里十分抗拒。

  她知道傅易顶了好大的干系,便不提此节,反笑道:“我才不要姓刘。”

  傅易张口欲言,似乎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也沉默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下定决心,问道:“那你愿意姓傅吗?”

  韩松早在梁城便知道傅易的父亲是张缄一党的,闻言不由愣住了:“刘将军都不同意,傅侯能同意吗?”

  傅易说道:“不需他同意。”

  他语调相当冷漠,韩松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傅侯爷有些同情,心道就算是关系再差,也没有给爹捡个女儿却不让人知道的道理。想到这里,她反应过来,奇道:“将军是要自己认我做女儿吗?”

  她看着傅易年轻的面孔,一时深为感动,又有些好笑,说道:“我不要。”

  傅易却很严肃,一条条说道:“那卢临川有一点说得不错,我受人重托,若为你考虑,应当渡江把你送去涌泉。但我力不足逮,使你留在这里没有依靠。如今局势混乱,分不清可信之人,把你托付给不知情的人家,又怕给人惹祸。若说是我家的孩子,我便能安心把你放在刘家。有变故时,也能带你一起走。我就说是路上捡到你家破人亡,认你做义女。民间常有这样的事,并不需要什么凭证。至于我家,我与张公默对着干,雎阳城里已经知道。傅侯何等人也,若此事于他不利,早已与我恩断义绝十次,不用管他。”

  韩松听他这么说他亲爹,哭笑不得,只听他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