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7
��人不好过,男人也不好过,战场上不是硝烟的黑就是鲜血的红,与她共度的这几晚,大约是他荒凉生命里唯一的艳丽。

  ……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来往。

  杨骁不是每晚都来,七日里大约能来五次,他那兵营管辖松散,领兵的大官想起来就把他们往死里操练,想不起来就是各种游手好闲。

  除了送阿萝簪子,之后他又送过两次小礼物,一次是山上摘来的野花,另一次是他偶然逮到的一只蝎子。

  阿萝不敢把野花拿回家,那只蝎子她倒是很喜欢。

  杨骁把蝎子养在竹节做的水壶里,兵营里的人没事就逗弄几下,他出来找阿萝的时候,怕兵营里那些家伙把自己的蝎子玩死,索性带出来,本以为阿萝会害怕,她却说可以卖给村里的孙大夫,能卖不少钱。

  杨骁当时被噎了下,随后哑然失笑,便把蝎子送给她了……

  村里的孙大夫七十多了,身边只有一个九岁的徒弟,阿萝偶尔帮他干点活,作为回报,孙大夫教她辨认各种药材,阿萝学的多了,会有意集一些药材拿去孙大夫家里,或赠或卖孙。

  她的私房钱大多是这样存下来的。

  想要离开村子,钱是必需品,要吃饭,要住宿,要赶路,样样都需要钱。不过,虽然她存了很久,却不如上次杨骁给她的那块碎银子值钱。

  阿萝查看自己的储蓄时,把碎银捏在手里,这么一块小小金属,很快沾上温热的体温,握在手中暖洋洋的。她想起他塞银子的情景,嘴角微翘,怎么说呢……有点,舍不得花掉。

  她把银子放回到罐子里,孙大夫给的十几文钱她也放进去,感觉罐子又变沉了一点,心里十分欢喜。

  除了这些钱,走的时候,还要带上那根簪子。

  说起来,他之所以会送她簪子,是不是因为发现她头上只有头绳?可惜现在不能戴上,不过没关系,等她走了,等她离开这个地方,她就能光明正大的戴上他送的簪子了。

  阿萝从柜子后的夹缝里,把自己私藏的簪子抽出来,剥开外面包裹的一层薄布,露出里面乌色的质地,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木头做的,简简单单的款式,一侧刻了小字,据说那是她的名字。

  她打开门,在阳光下细看,又用指腹描摹那凹凸的刻痕,越摸,心里越欢喜,有种不由自主的欢欣雀跃。

  这时,院门忽然被人推开!

  阿萝吓了一跳,忙不迭放下手,将簪子藏在身后,然而她这番欲盖弥彰的动作,到底被推门进来的婆婆看见,婆婆冷声质问:“你刚才在干嘛?”

  阿萝没想到公婆今天会回来这么早,垂头回道:“……正要去给菜园子浇水。”

  “浇水?”婆婆一面往里走,一面放下手里的农具,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你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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