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换
了,亥儿都开始习字了。

  三载冬去春来,一千多个日夜,漫漫长夜间,他数着滴漏的声音,伴着窗外清寒的月光与风动浅浅阖目,只盼着那朝思暮想之人能够入梦。

  嬴政注视着姬丹来回轻灵的身影,目光痴迷又深邃,仿佛要把这些年的离愁与缺憾一次性弥补个够。他不担心丹儿会输,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现在的太子丹已然不是丹儿的对手。

  果不其然,不到三十招,“水心”巧锋利的剑刃便先一步架在了其兄长的脖子上。

  差一步,又是只差了一步……就像小时候的对弈,不管太子丹怎样苦心钻研棋谱,或者求名师指导,却总是棋差一招输给自己的妹妹。

  他的运气就是这样,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结束了。”姬丹定定地望着他,开口道。

  “你以为侥幸赢了我一回,就是最后的赢家吗!”太子丹讥笑。

  姬丹摇了摇头:“你错了,我赢你并非侥幸。父王看重你,旁人吹捧你,只是因为你的太子身份,仅此而已。其实父王心里是最清楚的,从小到大,论文治武功,论智谋才华,你哪一样都比不过我。就连儿时下棋,也是因为你输给我太多次,父王怕你想不开,让我以后不论什么都让着你……”

  “不!一派胡言!我,堂堂燕国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不如你这个冒牌货!我怎么可能输给你!”姬丹的话字字句句无异于戳了太子丹的心窝子,他神情狂乱,面目狰狞,毫无风度地大吼大叫,哪还有半分传言中光风霁月的君子之风!

  太子丹被擒,黄金台的死士们只能放弃抵抗,以确保他们主上的安全。

  死士一旦放下了手中的剑,便等同于求死。

  赵高手起剑落,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不带一丝犹豫。

  “太子丹已落在吾等手里,不如以此威胁燕王喜投降,如此一来,我大秦不一兵一卒便拿下整个燕国。”赵高淡淡地瞥过执剑的姬丹,低声对嬴政说道。

  “不必……”嬴政一抬手,“寡人此番兴兵讨伐不仅仅是为灭燕,更是为报行刺之仇。不战而屈人之兵固然好,但那样也未没什么意思。我要让燕王喜好好感同身受一下,亲眼看着自己家园被毁,城池沦陷,国将不国……”

  太子丹掩于袖中的手腕微微颤抖,尽管极力克制,眸中还是泄露出了一丝慌乱。

  显而易见,嬴政根本没有拿他当作筹码的打算,又不可能大发善心放了他,换言之,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其实,太子丹并不是无所顾忌,亦并非凡事都豁得出去。和外柔内刚的妹妹恰恰相反,他一贯外强中干、刚愎自用,到了关键时刻却又贪生怕死……更何况死在嬴政的手里,这比死本身还要可怕。

  “阿政,放他一条生路吧。”姬丹轻声请求。

  “为何?他把你害成这样,你竟然还要替这个禽兽不如的渣滓求情!”嬴政自是很不解,越说越生气。

  是啊,自己为何要这么做?

  姬丹不禁扪心自问,当真只是因为那人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是与自己血浓于水的亲人吗?

  或许很早以前,在很小的时候,自己确是将对方视作亲人去对待、去敬爱的……可是,那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自己亦不会因为所谓的血缘而是非不分,失了原则。

  “你不要误会,我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