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取舍
�于水,太后断不至于不帮自己的儿子。更何况旁观者清,樊於期并非没有看出太后对小政暗中的牵挂,只是小政在某些方面太固执,反倒忽略了一些东西。

  见对方陷入沉思,苦夏接着说道:“至于向太后索求兵符这件事,父亲认为除了王上,谁去都不合适。”

  樊於期默默点了点头。

  王翦的意思他懂,求取兵符可以是国事,也可以是家事。

  臣子若去了,便是非同小可的国事,甚至有引发朝局动荡的可能性;若是让身为一国之君的嬴政前去索要,左不过是母子俩之间的事情,能闹多大?

  很多时候,宁可窝囊些以便于大事化小,也绝不能逞一时之气小题大做……这便是秦国上将军的处事准则。

  不多时,心烹调的鹿肉端上了桌,还有一坛鹿鸣笙今年新酿造的“桃花春”。

  因是新酒,虽然没有陈年佳酿的醇厚浓烈,却胜在多了一分清香甘甜,据说女子多饮几杯也顶多微醺,粉面含春眼波荡漾,更显风情绰约,故得此名。

  小厮有条不紊地开了泥封,正准备倒酒,苦夏说了句“你且下去,让我来”,紧接着,樊於期见她跪坐着将玉盏推到一旁,转而取了两只大一点的陶碗,依次满上。

  “新酒甘冽,无须用致的酒具啜饮,反而用陶碗更显潇洒自在……樊将军请!”苦夏双手捧着酒碗放在樊於期面前,又拿起箸亲自为其布菜。

  樊於期哪能劳烦上将军的女儿招呼自己,连声推辞说“使不得”。

  苦夏不禁笑道:“怎么就使不得了?在家里我便日日为父亲斟茶倒水,再说了,樊将军乃家父麾下的名将,王上身边的良臣,又在屯留一役立下大功,称您为大秦的功臣也不为过。我虽为一介女子,却心向往之,能有机会与樊将军对饮一番,亦是我的荣幸!小女先饮为敬,将军请随意。”

  说完,便举碗向樊於期略微示意,然后稍稍低头,眉梢舒展,优雅地小酌一口。

  苦夏的才华在咸阳城是出了名的,斟酒布菜都能出口成章……

  不知怎的,樊於期莫名想起了青莞,如果跟那丫头一起吃饭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指望对方为自己布菜、斟酒?呵呵,估计太阳得从西边出来,那丫头肯定只顾着自己甩开膀子吃吧!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食盅里一块块肥瘦相间的烩鹿肉,他不禁觉得那食盅会不会太小,里面就那点肉……按照青莞那丫头的食量,至少得点两三盅才能吃饱吧。

  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乱想,樊於期无意中瞥见苦夏吃东西的模样,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吃相,用袖子遮住口鼻,只露出眉眼,小口咀嚼尽量不发出声音……要是换做青莞,定是吃得满嘴流油。

  “樊将军?”见樊於期既不吃菜也不喝酒只愣愣地出神,苦夏喊了他几声才有反应,不由得莞尔一笑,半是调侃,“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让樊将军惦念至此,连如此一桌美味佳肴都索然无味了?”

  樊於期只得打马虎眼:“苦夏小姐说笑了,不过是为王上的事担忧罢了。”

  人也见了,饭也吃了,王翦也支了招。然而回宫的路上,樊於期却苦恼得很。

  他不是不认同王翦的主意,而是嬴政的脾气……

  自从那一日王上在德仪宫吐血晕倒,大病一场之后,他和太后的关系便一直僵着。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