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悄地吸吸鼻头,笑道:“好

  了,不都没事嘛,娘儿俩也别伤神了。大夫说这位小哥儿还得再留院观察一晚上

  才能回去,姐姐你就看着办吧。”说着轻轻地带门离去。

  “你到底伤哪了?总不会被车撞了一点事都没有吧?要不大夫也不会留你住

  一晚上了。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和那些铁疙瘩较什么劲呢……”蓝暖仪多少有点

  不放心,一边数落着儿子,一边在他身上东捏捏西拽拽,生怕他会留下什么后遗

  症之类的。

  “妈你甭担心,肉长在我自个身上还有不知道的?就是摔在地上时墩了一下

  屁股,好痛……,其实那车也就一破中巴,本来就快不到哪去,到我面前时也快

  煞定了,就差那么一点——”欧阳致远伸个小指头比了比,“我是见势不妙,双

  掌在他车头这么的一按——呵呵,标准的韦小宝版‘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这

  里的市政工程质量不错,水泥路面真他娘娘的够硬。”欧阳致远一高兴,粗话也

  不留心蹦了出来。“不过我替你儿子报仇啦,那车比我伤得还重,呵呵。”

  儿子说得轻描淡写,蓝暖仪却听得惊心动魄,合了他的双手按在自己起伏不

  定的胸口上:“不许说了,妈不敢听,以后不许再这么的吓唬妈妈了知道么……

  总是妈妈的错,独个儿扔下你……”合眼念得一声佛,又是莹然泪下。

  欧阳致远默然地看着母亲,整件事自始至终,母亲没真正地怪责于他,反倒

  把错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母亲也是人,何况还是孤身只影的女人。出门在外,面对的是工作压力流言

  蜚语;下班回家,迎接她的只有死火冷灶粗茶淡饭;没人对她嘘寒问暖,没人慰

  她空虚寂寞;母亲总能默默地忍受下来,从未听过她为自己诉过一次苦、掉过一

  滴泪。

  这一次,过错完全在于他的一件事,却导致母亲的强烈自责。对于母亲的无

  条件付出,他曾给予过她收获么?念及至此,他重新打量面前的母亲。此时她依

  然合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下泪珠莹动,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丰满的胸脯间轻

  起缓伏,似能将他的手掌埋没其中。欧阳致远不禁由敬生痴,由痴生爱,遂支起

  上身,一手环了母亲腰间,轻轻地向还有点苍白的嘴唇吻去。

  唇边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蓝暖仪着实吓了一跳,待感觉到是儿子的嘴唇贴在

  上面时,她更不敢睁开眼睛,但觉心中有如鹿撞,既喜他的温存体贴,亦羞于他

  的卤莽冲动,更怕他会失去理智。她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准备抵住他有可能的

  进一步动作,可又不想他离去,“抵”慢慢变成“按”,只求时间就此定格。

  有如十数年的十数秒过后,蓝暖仪还是隐隐觉得不妥,随即脱离开儿子的双

  唇,喘了口气细声道:“小致,我们…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