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荣光(01-04)
��上当年流行的粗框眼镜,下班后的她十足像个大学生。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我换到了另一个病房。

  某个值班的晚上,当我将一个急性心肌梗塞的患者推入心导管室,按了贩卖

  机的咖啡,

  坐在走道旁的椅子休息时,公务机响了。

  「徐~医~师,明天有值班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顿饭啊?」。

  第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还沉默了两秒。那个年代,诈骗集团还相当盛行。

  「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爆出笑声,原来是慧姊……。

  「你不是说不知道要去哪里吃饭吗?姊姊带你去吧!」。

  不久前,台北的东北边还是一大片垃圾山,大直美丽华,

  彷彿是从垃圾山里蜕变而出的后花园,高耸的摩天轮在当时曾造成一股抢搭

  风潮。

  时节,已是深秋,当年的台北,冬天来的特早,

  慧姊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风衣,内搭白色针织衫和酒红色及膝裙,仍然是黑色

  的粗框眼镜,

  披肩的长发挑染成浅褐色,落落大方的实在像是活力十足的大女孩。

  已经不记得当时吃的是什么了,但是慧姊美丽修长的身形直到现在还令我难

  忘。

  「怎么会想到找我吃饭啊?」。

  吃完饭,我们一起走在当年正施工中的文湖线捷运工地旁,

  顺着路一直走,搭公车回医院。

  只因为当时本鲁连辆机车都没有,有辆机车记得是一个月后的事。

  「因为你看起来很孤单嘛,人生地不熟的,又有点呆呆的」她说。

  「谁呆呆的啊,你才是吼」。

  「欸~我哪有呆呆的,不过,不说都不知道你比我小耶」。

  「哈,老牛吃嫩草会不好意思了吧」我调侃她。

  其实私底下我很喜欢开她玩笑,也喜欢看她气鼓鼓的样子。

  「你说什么~明明就是你长得太老气~」她伸手揪住我的耳朵。

  「好啦~是我嫩牛吃老草」我的耳朵转了一圈,超痛的,好像快掉下来了。

  印象中,这是唯一一次被慧姊揪耳朵,

  慧姊的小手在晚秋的风里显得冰凉,指尖的温度透过耳垂伴随痛觉,显得格

  外刺激。

  台北的冬天很冷,或许因为这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会突然拉近,

  说不定是渴望互相依偎的温暖吧。

  之后我与慧姊,一有空就会出去吃个饭,偶尔看看电影。

  不久,台北的冬天来了,本鲁也买了人生第一台机车,一百西西,好牵好停。

  自作聪明的多买了一顶安全帽,一红一蓝,用意自在不言中。

  慧姊也没多问,拿起蓝色的马上占为己有,因为她说她喜欢蓝色,我只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