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br />   可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

  无论如何,朱由菘在名义上,仍是他的学生。

  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文人最后的那一丝良知,让他不得不面对朱由菘,规劝他的荒唐和残忍。

  他听到春生娘那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打听到朱由菘所作的那些事情,觉得

  自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可他站在门口,便尴尬地看到月娘赤裸的身体。

  他只得稍稍后退两步,隔着窗子对朱由菘说到:「殿下,那妇人无甚大过,

  不若,就放了她吧。还有,您毕竟是皇族子弟,万事还需注意体统。如此白日宣

  ,岂非有损您和福王的声名」

  「夫子,我敬你是我的老师,所以今天你这番话,我便不认真跟你计较。你

  可知道,方才你那一番话,是犯了欺君大罪」朱由菘懒洋洋地走到殿门口,冷

  笑着望着方焘周瞬间如土的面色。

  「殿下,此话怎讲老朽又岂敢欺君犯上」方焘周用灰布长衫的袖子,擦

  了擦额头上的汗。

  欺君犯上,这顶大帽子压下来,就是全族的祸端。

  他一人死不足惜,可如果要连累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他又怎能不怕

  「夫子,你可知道,现在大殿上那女子,她身下那把太师椅,可是圣上亲手

  所做你说我白日宣,岂不就是等同于辱骂圣尊荒无道」朱由菘懒懒地靠

  在殿门上,欣赏着方焘周惊惶无措的模样。

  「殿下,殿下我我是真地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殿下,老朽不敢再多

  言,还望殿下恕罪。」方焘周此时也顾不得风骨礼仪,反而向着学生连连作揖磕

  头。

  「罢了罢了,谁叫你是我的老师呢。老师,何必管一些你不该管的事情要

  知道,少说些,多听些,才能活得长久些。我一直以为,你们做老师的,该有这

  个智慧。可你,真地让我有点失望。」朱由菘浅笑着说道,顺势扶起了方焘周。

  方焘周一身冷汗,忙解释道:「殿下,是老朽糊涂了。老朽也是求好心切,

  希望殿下能够成为国之栋梁。一时心急,才」

  朱由菘不耐烦地摆摆手:「夫子,此言差矣。我不需要成为什么国之栋梁,

  我只想做我的逍遥自在王。这富贵温柔乡,难道比不上那些所谓的英雄冢老师,

  你是真地老了。」

  「是,是,殿下,老朽确实已是风烛残年,不堪再承担教导殿下的重责。殿

  下您说的有道理,老朽也该乞归故里了。」方焘周小心地用词遣句,生怕又得罪

  了朱由菘。

  「也罢。不管怎样,夫子与我也是师生一场。你去吧,好好回家颐养天年。

  好在你刚才那番话,是我听到的。若是有锦衣卫在场,此刻夫子的人头,便已经